许旭这才恍然大悟的拉长哦了一声,目光倾佩的点点头:“那你是打算跟叔叔一样将来搞地质研究吗?可是d大的地质好像不收文科生吧?”
“先考进去,再转专业嘛!老陈成绩这么好,怕啥?”
陈森笑着扫了关雁一眼:“话都让你说完了。”
许旭于是又好奇起另一个问题来:“那你当初为啥不选理科啊?总觉得你更适合理科。”
司南也看着他,对这个问题同样表示好奇。
陈森笑嘻嘻的拍拍关雁,差点把他拍了个趔趄:“为了照顾我们家小雁子啊,我走了,谁管他,脑子那么不够用的。”
“……”关雁本来想感动一下,但实在感动不起来,只好扑将上去和陈森扭打在一起。
高考就像是一道分水岭。这道分水岭伴随着成人仪式,伴随着对过往十几年青春生活的匆促告别,不带感情的把所有人都推向了更往前的,未知的生活。
即便从老师父母口中听到过诸多描述,而那些描述往往又是饱含憧憬的,奇妙美好的,但没有亲身体验,始终还是未知。未知,即意味着不确定,以及风险。
司南讨厌风险。
他已经隐隐嗅到了一点现实生活暗藏的风暴,他无法控制内心对未来的担忧,而这担忧只针对他和陈森的感情。
假使司南从小是一个撒娇耍赖长大的孩子,那么他已经通过这种“撒娇耍赖”的方式确定了至少某一部分的感情是固有的,自己永不会失去的。这部分感情可能来自亲情,可能来自友情,那无疑都会是他在感情上拥有强大自信的根基,但他偏偏不是。
他的出生不被祝福,成长不被照顾,未来不被看好,在需要被照料的幼年时期,他甚至是聆听着外婆的辱骂和殴打一点点成长的。
他对缪然说,喜欢陈森不是他自己选择的,这是实话。
司南一直不知道他对陈森的感情是如何萌芽,如何壮大,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在最开始,他只是能隐隐的察觉到,陈森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似乎和看旁的人是不一样的,这份不一样是善意的,因此让他觉得恐慌,不知所措。
什么都有的人自然有权利挥霍,而一无所有的人,都是守财奴。
司南整日抠抠搜搜的守着陈森对他的好,生怕哪一日这好就成了如梦泡影,被现实的手指轻轻一戳就破灭了。因为即使他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实就是,他越来越忍不住思索一个问题,陈森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他喜欢他什么?
自己明明是一个……不招人喜欢的人。
这份疑惑在司南搞清楚d大是一所什么学校,在哪座城市后逐渐转变落实成了一份沉甸甸的不安。不用裘总耳提面命,他心里的那根弦已经绷的笔直了。
如果不能在同一所学校,那最起码,得在同一座城市吧,一千七百多公里,那是司南无法想象的距离,瞄一眼那数字就可以直接拒绝了。
高考过后半月就是期末考试,这种时候,即使懒散如关雁也会强迫自己拿起书认认真真看一会儿,更不用说快把弦绷断了的司南。而陈森,看着男朋友这么勤奋用功,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嬉戏打闹,这就导致三班的vip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向上,认真自律,裘总到班上悄悄视察了几次,总觉得这里面有y-in谋。
时间一进入六月,阜城就开始真正的热起来了。
新的宿舍楼准备暑假正式开始动工,据说会给安空调,老楼里没有空调,屋里就只有一顶吊扇半死不活的转着,消暑作用约等于无,连望梅止渴都够不上。
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李凡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个充气的游泳池,夜里查宿的老师一走就用打气筒把游泳池充好气,然后就一盆盆往里倒水,晚上就泡水里睡着。男生们看的眼馋,纷纷付费体验了一下这个小型的室内泳池。体验人群一共二十五个人,只有关雁一晚上睡起来感冒了,随后脱缰野马似的发展成了热伤风。
最后一科英语考完,长达两个月的暑假随之而来。
寝室楼里j-i飞狗跳,倒有点像春运回家的意思,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的学生。
许旭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又去帮关雁收拾。他爬上床,正要卷起床褥,关雁跳起来一巴掌按住,笑容心虚:“这个我自己来就行,我自己来。”
许旭一脑门问号的下来,非常积极主动的去厕所拿了扫帚准备把一团糟的宿舍清理一遍,陈森拉住他,朝关雁的背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
只见关雁做贼似的飞快卷起被褥,然后迅速的将压在被褥下面的一大堆脏袜子塞进了背包,许旭甚至还看到他拎了条脏兮兮的内裤出来。
“我早饭要吐出来了。”许旭面有菜色,实在难以理解关雁怎么在那张床上睡的下去的。
关雁听见了,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会索性不要脸了。
“大老爷儿们就是这么糙!这么不讲究!哪儿能都像你似的,一天洗一回袜子,也不怕把袜子洗秃噜皮了。”
许旭被他这通不要脸的老爷儿们理论震慑的半天没接上话,司南笑着往关雁背上扔了个不明物件,警告道:“别欺负我们许娘子啊!”
许旭:“……”
笑笑闹闹的大家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关雁想想漫长的两个月暑假,提问道:“暑假怎么着啊?开学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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