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口大声道:“又丑又蠢的女人不配指导我阿母怎么做,走开!”
巫医淡淡地扫了程依一眼,什么也没说,若无其事地与娃娃并排自程依身边走过。
“害死太多人小心天打雷霹!不得好死!一对王八蛋贼母女!”程依被巫医母女藐视人命的态度气得破口大骂,是用现代话骂的,她还没失去理智与远古话骂她们,再说她学的话有限,太有难度的骂人话还不会说。
气恼地往回走,途中程依看到一只灰色野兔在草丛里抱着根烧焦的树枝啃着,之所以会注意到它是因为它行为怪异,见过兔子吃萝卜的,却没见过兔子吃焦木头的。
野兔见有人走近,叼住焦木枝撒腿就逃,一转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程依的视线内。
这事挺奇怪,但程依并没有太过在意,她此时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被烧死的童男童女身上。
族里已经选出了童男童女人选,一个是死了父亲的,一个是双亲都得了瘟疫的,两个孩子睁着一双恐惧的大眼望着正拿绳子绑他们的族人,可怜兮兮地哭求着,无奈他们的哭声并没有阻止族人们的动作,很快将他们两人牢牢绑住。
女孩儿的母亲放声大哭,她想抱一下吓得直哭的女儿,结果被族人们架住身体无法上前。
程依看到这一幕大惊,奔跑上前大喊:“松开他们!”
阿蛮见状赶忙拉住她大喝:“你别管这事。”
“我怎么能不管?他们的命根本挽救不了什么!”若两个无辜孩子的命真的能救整个族人,那程依就算再难受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她现在非常明确地知道这样是没有用的,这如何能让她无动于衷!
族长走过来,拧眉严肃地训斥道:“不许耽误我们祭神!再捣乱就打断你的腿!”
阿蛮赶紧捂住程依的嘴,向族长道起歉来,保证自己会看牢程依不让她轻举妄动。
“哼。”族长狠狠地瞪了程依一眼后走开,命令族人将童男童女带去巫医房前让她看是否满意。
族长带着族人走远了,阿蛮才放开紧箍程依的双手。
“呜呜。”程依瘫坐在地上捂住嘴哭起来,那个死了双亲的小男孩儿曾帮她洗过野果,他笑起来会露出一对小虎牙,可爱得紧,有次阿蛮偷亲她时被他看到了,用食指刮着脸对她做鬼脸说“羞羞”,现在想来那些画面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是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可爱的、乐于助人的小孩子便被烧死了……
阿蛮知道程依难过,他也不想可爱的孩子死,可是他们不死就意识着会有更多的族人死,不管巫医的这个方法能不能救得了整个族人,但总要一试才会知道结果,这个时候谁去阻止谁就会成为整个族人的公敌,而他,不想程依成为族人们愤怒讨伐的对象。
晚上程依没有胃口吃饭,她在部落附近不停地走着看着,明知自己这般漫无目的地走无剂于事,可还是想试一试,那两个鲜活可爱的孩子不能被族人残酷地烧死。
程依不吃饭,阿蛮也不吃,陪着她四处走,他不知她在寻找什么,就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着,以保护者的姿态。
走着走着,突然冒出一只小兔子来,它两只前爪正抱着不知从哪里拖来的焦树枝辛苦地咬着,见到有人来吓得撒腿就跑,跑两步犹豫了下又不故危险地折回来,将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焦树枝叼起后飞速逃跑。
程依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突然停下脚步,这不是第一只举止奇怪的兔子了,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他们刚从山上回到部落那天她与女人们一起去远处摘果子,有几个女人捉到几只走路会跌倒的野兔,当时她怀疑兔子病了劝女人们扔掉她们,结果被女人们耻笑,她想起第一个因瘟疫而死的女人就是猎到“病”兔子的那个人!她记得另外两个猎到兔子的女人在第一个女人死去没几天也相继离世。
“阿蛮、阿蛮!”程依激动得抓住阿蛮的手臂,颤着声音问,“你这几天可有注意到兔子的异常?”
“兔子?”阿蛮闻言拧眉思索了会儿,不确定地道,“前几天打猎时路上看到好几只死了的兔子,很瘦,身上却没有伤,像是饿死的。”
“现在呢?现在还有‘饿’死的兔子吗?”程依相当激动,紧紧掐住阿蛮的胳膊追问着。
“现在?好像没有了。”
程依喜极而泣,扑进阿蛮怀中牢牢揽住他的脖子大叫道:“我知道怎么救族人了!”
几番巧合下来,程依很确定族人这次染上的瘟疫与兔子有关,前阵子有兔子陆续死去,现在见到的每个兔子都生龙活虎的,最关键的一点是它们在吃焦木头!若它们吃的只是普通的果子,程依绝对不会发现这一点,那焦木头根本不是食物,所有生物都不吃它,而不只一个兔子在宝贝地抱着它们啃,这说明这焦木头有着填饱肚子以外的功用——治病!
阿蛮一脸震惊地望着程依,小心翼翼地问:“真的?你能救得了族人?”
“嗯。”程依用力点头,拉起阿蛮的胳膊便往族里的方向跑,激动地说,“我们回去烧火,让病人们舔焦木头。”
阿蛮被程依的情绪鼓舞了,嫌她跑得慢,扛起她往族里飞奔,只要能救活族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木炭不能吃的,只是这里为情节需要当能吃吧,亲们可以想像成这里的树木与现代的不一样,也可以想像成是中了瘟疫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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