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她就可以所向无敌地往前跑。
龙堰看了一些关于她的采访,又看了一些视频和论坛里掐架的帖子,乱七八糟地说什么的都有,但这个姑娘似乎从不往心里去。
这样强大的精神力,是龙堰第一眼看重的,而更重要的,就是这个人类那颗始终干净的心。
做人,挺直的腰背,坚守的正义和执着,有时候会因为周围人的腻烦而被说得分外难听。仿佛你坚持的东西,因为和周围格格不入,就必须被随大流的价值观所吞没,如不然,就是你必定有所图谋。
玛丽这一路也不是没听过更难听的话,也因此她的偏执和倔强才更加坚硬,无法穿透。
龙堰叹息着道:“你跟我母亲太像了。”
☆、妖怪36号半人半妖
龙堰在玛丽的诧异目光下,拿出了一幅他随身携带着的画卷。
玛丽好奇地在他身上看了一圈,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摸出这么大一幅画卷的。
龙堰将那画卷保护得很好,外头还套了浅色的画套,他将画卷慢慢展开,一股带着沉淀了岁月的年代感扑面而来——这是一幅美人图。
画的墨迹已经有点变浅了,纸张摸起来也远不如现在好,感觉更粗糙。
没有题字,没有落款,干干净净一幅美人图,玛丽看了半响才感叹:“好美的人……”
画中的女子身材窈窕,含羞带怯,手拿团扇遮住下颚,露出的红唇如一点樱桃,眉眼弯弯,看上去很是优雅温婉。
她站在一团花圃前,比那些绽开的花朵还要美丽,这么两三笔就勾勒出的图已经让人惊艳,那真人的模样便可想而知。
玛丽不敢上手去摸,搞不好这就是价值连城的古物,她低头细细看了片刻:“这就是你母亲?”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龙堰道,“只知道她的闺名叫做‘霖霖’,取自‘甲子霖霖雨,巡檐闷不禁’,据说母亲出生那天一连下了三天的雨。”
玛丽点点头:“霖霖,很好听的名字啊。”
龙堰看着画像中的人,这么多年他看过无数遍,早已闭着眼都能将这幅画给画下来,所有的细节他都了如指掌。
“我没见过母亲,”龙堰道,“只有这么一幅画,是父亲留给我的。”
玛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有些局促道:“现在说节哀顺变是不是太晚了点?”
龙堰好笑地看了玛丽一眼,将画放在床上,手指轻轻从画上抚过:“你没发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玛丽:“……”
玛丽后知后觉,惊讶道:“等等,你母亲是……人类?”
龙堰点头:“我的父亲曾经因为犯错,被押往地狱监狱关押,我父亲脾气不大好,前往地狱监狱的半道上逃跑了,在人界偶遇了我的母亲。”
霖霖那时候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在一户大家族里做丫鬟。
她自小生得貌美可人,大家族里的少爷便对她有些非分之想,府里的丫鬟就算被赐给主子也是一种荣耀,哪怕半点地位也没有,却也不会有人敢拒绝。
可霖霖不同,她自小脾气倔强,又偷摸读了很多书,识得字,想法便与常人不同。
她想赎身,然后离开这里去闯荡江湖,她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拘气性,被那少爷威迫利诱,几番折辱,实在无法忍受便干脆以死明鉴。
她跳入府中后院的水井里,却落到了刚好逃到人界来的龙狰头上,被龙狰给顶出了水面。
那时候人界的通道还没有后来守卫得那么严格,很多通道都被人类占用而不自知,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就为民间怪谈增添了一些津津乐道的故事。
霖霖被顶出水面,吓得魂不附体,一眼看到龙形的龙狰,还以为是九天真龙显灵,立刻跪地哭诉起自己的遭遇来,希望神仙能救救她。
龙狰那时候正一肚子火气,压根不想搭理人类,他窜上天就要离开,飞到半途却觉得哪里不对,一回头,才发现那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居然胆大妄为地抓住了他的尾巴,被带得飞上了天。
龙狰气了个半死,威胁要将她摔死,丫头干脆一闭眼:“那你摔吧!我宁愿死也是不会嫁给那种畜生的!”
龙狰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是会胡乱杀生的,他气咻咻地带着丫头在天地间转了一圈,随后飞进了瑰魔林,在那山谷里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
龙狰因为逃跑受了伤,落地就变为了人形,胳膊和肚子都血流如注,看上去有些可怕。霖霖看过许多医书,便去山谷里冒死采来了一些药草,为龙狰疗伤。
只是看过医书不等于能当好医生,龙狰几次三番都差点被霖霖治死过去,于是也愈发对这不靠谱的人类看不顺眼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边吵架,一边斗嘴,一边相依为命地过了许久,霖霖也长到了十五岁,是个大姑娘了。
霖霖很久才出一趟山,去山下的镇子里买一些简单的布料和吃食,钱都是采药卖来的,虽不富裕,在这山谷里却也是独树一帜的小天地,霖霖过得很开心。
她并不知道,瑰魔林人类不得进入,这里头有许多可怕的东西,只是碍于有龙狰守着,才不敢靠近霖霖而已。
龙狰就这么一边看不顺眼这丫头,一边小心地护着她,将她养大了,到霖霖十六岁时,这丫头不像其他姑娘盼着嫁个如意郎君,反而要出山谷去闯荡江湖。
霖霖拿龙狰练习医术多年,早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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