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只是胡太医,你而今也近古稀之年,但膝下却无一子半女,可会心有遗憾?”
“臣虽抱憾,但贱内对臣衷心劳苦,贫贱不离,臣无怨无悔。”言及此处胡远之似乎十分感慨,沧桑地叹了一声,转而道:“敢问娘娘,不知臣家琐事,与今有何关联。”
“胡太医稍安。”慕容素瞳眸深浓,“本宫只是不明白,为何这满朝上下,云州内外,胡太医从来只说发妻,却只口不提太医之妾、之子?”
话音未落,四下人群徒然一震。
淇玥乔虞刹时面露错愕,徐韶冉孙岫香亦有讶异,便连临近上首的大臣亦惊讶不已,细碎的谈议顿时漫开,逐渐传遍了人群。
“胡太医……有妾有子?”陈淑容迷茫嗫嚅,目光巡望着众人,诧然而不解。
唯有李复瑾神情有些复杂,静了很久,望向了人群最中的慕容素。
胡远之一瞬面庞涨得通红,神情刚肃,出口的声音已然冷怒,斥道:“娘娘之言,臣不懂。大凉朝廷内外皆知臣仅有一发妻,何来子妾?娘娘为何出此言辞污蔑!”
“污蔑?”将这两字轻轻念了念,慕容素淡然踱步至阮美人身前,“胡太医义重,为了发妻安危,散尽家产为其诊疗,可谓倾家荡产,听闻如今仍居于云郊租铺,生活异常节俭。可以胡太医这般处境,竟可在短时之内自陵阳、松都等地置办了多处房产地产,这笔钱从何而来,胡太医可做得解释?还有那太医院近来新晋的小徒张壑,据说他明明天资平平,更不通医术,却可在太医院屡次拔萃提升,究竟为何,胡太医可说明原因?”
她话语平平并不逼人,所言出的消息却愈加令人骇讶。
胡远之的面目越来越僵冷,强定了许久,忽然向李复瑾跪下,“陛下圣明,白昭仪之言全为虚造,臣勤恳多年,身侧唯有贱襟一妻,更无豪宅田产,陛下明察!”
“胡太医不说无妨。”她轻轻笑,低身作势探查了下阮美人的形势,同时悄无声息向她腕间搭了一脉,道:“就让本宫替你回答。太医所言不假,那陵阳、松都的房产确非在你名下,却是为你所居。据邻里言,常见胡太医与一有孕美妇频繁出入,巧就巧在,那美妇生产后不久,正是张壑入太医院之时,而经查,那美妇姓张,正巧,是那张壑的姑母。”
“本宫在陵阳松都尚有亲友,得知事关朝臣,倒教亲友格外留意了一些。不想却发现了些秘隐。陵阳、松都的那些房产,真正的隶主,其实是我们的左相大人,这一点,胡太医可承认?”
左相——
一言犹如凭空炸开的流弹,瞬时自众人间爆炸开来。
慕容素不卑不亢,阴森的目尤若冰霜,冷冷逼问道:“而你方才说是本宫行舞杀意过盛,害得皇嗣流产,这究竟是你想说的,还是有人让你这般说的?!”
不远处的李祁景淡然冷笑。
他心知此刻那一室的案卷起了作用。胡远之道貌岸然,早在四年前便已为淇氏所柄控。更令皇兄深忌。这些秘隐他藏匿颇深,好在这数年来一直安然无恙,不曾有何动作,也便按捺未动声色。未想竟能在如今的场合,成为反掣他的利器。
怔骇的氛围愈来诡异,还不等胡远之答话,淇玥已经率先白了脸色,“白芷!你自己包藏祸心,呈现剑舞惊吓阮美人,戕害皇嗣,与我淇家何干?不要血口喷人!”
慕容素无比淡然,“我不过只是说了胡太医与皇妃母家关联非同一般,并未言及其他,淇皇妃这般激动,莫不是心虚不成?”
“你——”淇玥顿时语遏,精致的面庞隐浮愤怒,目光如刺。
瞟了她一眼,慕容素冷哂,“再说,原就不是我要作那一舞,若当真要问责,恐怕最先受惩的,该是孙小姐与乔淑妃才是。”
她一语轻飘飘地挑转了矛锋,孙岫香闻言乍然白了脸色,倏时跪地哀求,“皇妃姐姐,岫香不想受惩!岫香……岫香可是按您说的去做的,姐姐可得护着岫香!”
淇玥瞬间涨红了脸。
慕容素忍不住笑了,“竟是臣妾想得浅了,原来这真正逃不开干系的,竟然是皇妃娘娘。”
淇玥容色顿变,强忍了半晌,一咬牙转身跪下了,“陛下,淇家与胡太医绝无关联。此番阮美人受惊,龙孕滑胎,亦非臣妾指使,陛下明察!”
李复瑾此刻却无暇顾及其他,目视着胡远之,冷言道:“胡太医一向以清廉寡欲自居,不想今日佳宴,竟也能给朕这般大的一个贺礼。”
胡远之浑身一凛,深知这位帝王一向最忌朝臣结党营私,刹那跪地,冷汗涔涔,“陛下,臣惶恐,臣确曾在陵阳救助一名病妇,为着照抚,才自陵阳、松都两地租赁了两间宅屋。臣并不知那宅屋乃左相大人的产业,臣与左相大人并无私涉,臣冤枉啊陛下!”
上首处的帝王完全不曾回应,定了定,胡远之转向慕容素,“昭仪娘娘,臣与娘娘素无冤仇,娘娘为何要信口胡诌,欲致臣于死地!”
“这话该是本宫问太医才是。”慕容素讽笑一声,居高临下,目光坚冷。
“本宫不才,除却会舞,还稍懂一些岐黄之术。方才本宫探过脉象,阮美人脉象紊乱亏虚,乏沉无力。敢问胡太医,阮美人滑胎,明明乃是服药所致,而你却说是受本宫所惊,究竟是何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
我们滴女主即将迎来本文第一次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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