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谢衣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乐无异一见如故,亲切异常,直到他见到了初七。
百年前那段模糊的记忆,被抹去的身份,被遗忘的人,终于在今日重拾。
此身非吾身,我意同君意。
看文须知:此文为古二同人,cp为坚定谢衣水仙,落实下来的形式就是初七x谢偃,我知道这cp比较冷,但是还请沈谢党或者沈初党的姑娘小心轻放,不要呼唤大祭司的cp多谢。
☆、谢衣的梦
那一天下着雨,整座城笼罩在矩木中,树荫遮天蔽日,看不见边际,淅淅沥沥的雨丝就透过枝叶的间隙落下来,砸在粗糙的石板铺就的路面上。
由整块石头搭建而成的房屋显得厚重而又古朴,因为坐落在城中地势较高地位也很高的地方,所以连门都省下了,雕琢粗犷,细节装饰浑然天成的四根立柱支起了门廊,可以俯瞰大半个流月城。雨声被缝隙一般的窄窗隔在了屋外,绕了一圈再透过通透的门廊传进屋里的时候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屋子里,穿着一身青绿色祭司服的少年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细小的零件胡乱地扔在地上,有几件压住了他的衣摆。少年眉梢眼角都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青春肆意,专注地一直摆弄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他的嘴唇从始至终弯着愉悦的弧度,眼睛里带着逼人的狂热,一遍遍地重复着将那手掌上修长的手指弯曲再伸直的动作,时不时用特制的工具鼓捣几下。
【大功告成!】
平伸出的手掌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到掌心,修长的手指比少年的还要长上几分,也要略大上一些。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只白皙的手掌,少年摸的很慢很细,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关节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用自己的手指来回确认了几遍,摸完了手背还反过来又揉捏了一遍手心。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自得地嘻嘻笑了两声。
【你喜欢吗?我已经仔细调制过了,准保和我一样,绝不会有一点滞涩的。】
少年将那只手握进掌心,右手撑在地上半蹲起身,原本压在衣摆上的零件丁零当啷落了一地。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如同一并被屋外的雨水打湿而带着润润的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面前,有些期待又有些得意,或许还有些小小的忐忑。
似乎有谁说了什么,可那声音比之屋外的雨声还要来的遥远,如同隔了一整个世界般,无法分辨。
那被少年握在掌心的手掌动了动,幅度很小,如同能够试探一般生疏无比。先是指节曲起,而后像是稍微掌握了些力道,那生的十分漂亮的手掌便轻轻回握住少年的手。
于是,少年便笑了起来。
他面上的笑意没有任何掩饰,也没有为世事掺杂上其他复杂的意味,纯粹得摄人心魄。
屋外的雨声,好像一瞬间清晰起来,吵闹到令人心绪难定。
谢衣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这一觉睡得有些突然,连右耳上戴着的偃甲眼睛都没有摘下来,现在乍一睁开眼,左右便是对了两个不同的焦距,让自诩一把年纪了的老人实在有点适应不良。
谢衣皱了皱眉,右手取下偃甲眼镜,左手在眉间捏了捏。
怎么竟是梦见了过去的事。
这么短短的时间,梦境里清晰地如同发生在昨日的画面便模糊了起来。
谢衣重又戴上眼镜,从桌前站起身走到窗边,从屋外吹来的风混杂着淡淡的湖水腥气,也带着点点的凉意。
窗外是大片的水域,连绵的山峦在湖的另一边,起伏绵延着从视界的一边走到另一边,葱葱郁郁地在蒙蒙雨幕中晕开深深浅浅的灰绿。
在湖心小岛建成的居所隐蔽而又清静,从设计到建造全都是由他一个人完成对一名偃师,特别是一名已经快要被世人神化了的无所不能的大偃师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那将谢衣从梦中唤醒的嘈杂雨声,便是雨点落在静水湖居的主要建筑材料竹子上发出的声响。
梦里在下雨,梦外,竟也是下了雨吗。
谢衣的面上浮起些自嘲一般的笑容,旋即又为心底难得的情绪波动而觉出些无奈,便只摇了摇头,兀自笑了笑。
这一笑,却是连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几分抹不去的愁思。
他低下头,右手手掌摊开在眼前,食指和中指因为偃术的需要而戴上了特制的指套,越发显得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辨。他出了一会神,思绪不知不觉又飘远了去,可等晃过神,却又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前想了些什么。
果然,还是上了年纪啊。
谢衣说不出什么滋味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随意地挥了挥右手,召出他最新的一件偃甲作品。
活灵活现的偃甲蝎威风凛凛地杵在屋里,悬在空中的锋锐尾针透着森寒金属光泽,两只硕大的钳子耀武扬威一般地咔嚓咔嚓直想。可真当谢衣伸手摸上它木头的光秃秃大脑门时候,又乖顺得像一只被驯服了的猫,尾巴都跟着一甩一甩的,屡屡露出原本应该是刻得十分隐晦的浅蓝色纹章。
而此刻按在它头顶的掌心,也纹刻着一个浅蓝色的纹章。
谢衣似乎也被这偃甲蝎撒娇一样的卖乖举动逗得开心了一些,如同哄弄孩童一般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谢衣收回手,走出主厅。
雨丝打在他的发间身上,能够在竹子上敲出那么响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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