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的事,其他不用理会。”这已是命令的语气。
毕海来到她身边的时间很短,对她所有的了解只限于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刚见到她时他心里主观认为这个女人张着一张虚伪的纯洁的面孔,内里绝对是魔鬼级人物,可回国的这些时间里,他日日对着她那双冷冰冰的眼珠子脊背里冒寒气。
一个人有多少张面孔,传言的真实度有多少,毕海相信时间会给他答案,没有流氓能演一辈子好人。
“胡闹!”
院长室里传来白廷稀罕的呵斥声。
苏留白站在办公桌前没有坐,他擎着笑,淡淡地望着白廷,自从认识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好人,头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火气。
“身为一名医生,科室里面一排排的病人等待治疗的时候,你却守在一个女人的门口等她开门,你配穿那身白大褂么。”
“对不起,院长,我知道给医院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也知道自己失职,可是希望您能原谅我这一回。这么多年您是看着我带着孩子走过来的,这个女人我等了整整八年,如果我要不到一个结果,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白廷一愣,八年,足够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长到他的腰间。
“你是说,她是念乐的母亲?”
苏留白点头。
白廷抓起水杯喝了口水。半晌,他抬头注视苏留白,语气已明显缓和了许多,“留白,你们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你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又知道她有没有成家么?”
苏留白摇头。
白廷叹了口气,说:“一个月前,她出现在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商惠丰建筑的创始人钟明强的葬礼上,称将做为钟家即将成年的孙子的监护人,并着手管理公司。直到钟家小少爷成年,而即使他成年继承公司,也必须分割其名下一半的财产和股份给这个女人。”白廷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有人说,她是钟明强养在国外的情人。”
苏留白出门时轻轻将门带上,他觉得自己的脚板轻飘飘的,身上长长的白大褂也好像要带着他飞起来。他不喜欢这种失重感觉。
曾经张旭杰问过他,如果上天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是否还是要沿着这天老路走到黑。
苏留白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很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当他想到一个答案,马上就会被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打断,当他想到另一个答案,又觉得吃了黄连一样苦涩。
孩子的笑容天真无邪,他短暂的人生还来不及犯错,自己就要让他的存在的本身当成一个错误来对待吗?当他怨恨老天不公平的时候,对这个孩子又何其公平。
他依然回到那间静悄悄的病房门前等待一个结果,或是说一个答案。
☆、5
医大就学期间,苏留白除了用功读书,在相貌家世人才济济的大学校园中没有半分突出,然而有一天,门卫大爷的一通电话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当他放学后狐疑地接过那个严严实实的“包裹”,感受到怀中传来的蠕动和热度,他彻底愣住了。怎么在门卫讶异的目光走出去的他一点都不记得,只记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周遭的人声影动都成了话剧里不真实的布景。
直到听见孩子尖锐的哭泣声,他才恍然惊醒,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校园中的长椅上,天色也已经昏暗了下来。
孩子的哭声惹来许多注视的目光,他却顾不得,手忙脚乱地哄着,慌乱中拿起随孩子一翻找,那熟悉的图案却让他一瞬间无言。
到底翻出一罐奶粉,匆忙带着一路哭声跑回寝室找来热水充好,孩子咕哝的嘴一碰到奶嘴就开始吸吮,但下一刻却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苏留白不解地自己虢上奶嘴,才明白是烫着了。
而那孩子或许已经知晓自己的命运,任他怎么喂再也不喝一口,只不断的哭着。哭得那样撕心裂肺。
张旭杰和一干舍友这时赶回,进门就说走廊里不知哪里来的哭声,话说一半,便嗔目结舌地看着他们。
“这是谁家的孩子?”
张旭杰的问话,苏留白没有吭声。他一贯与众人格格不入,张旭杰便跟着几个室友一起到一边说着什么。
张旭杰和苏留白两人性格一外一内,开学半年也没攒下什么友谊,但孩子一直在哭,而他看见苏留白手忙脚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插了一句,“是不是拉了?”
苏留白看他一愣,认为他说的有道理,转身将孩子放到床上,拉开尿布一看,果然发现一番稀黄的粘稠物粘在屁屁上,。
对这件事他自然没有经验,还是张旭杰找来脸盆倒好水,又细心地试好水温,才对苏留白说:“给孩子洗洗。”
那盆自然是苏留白的,他看了一眼脸盆,又看了看孩子腿上的粘稠的黄色的粘稠物,一咬牙将孩子扒了精光,这时他才看见孩子胸前一道长长的疤痕。
“苏留白,这孩子身上的是手术疤痕吧。”纵然他们不是学医的,谁看见那道长长的疤痕也不会觉得是天生的。
苏留白凝视了半晌,抖着手摸了摸,才将他放到盆里。
孩子洗干净后,换里找出的新尿不湿,果然停止了哭泣。
苏留白此时已满头大汗,嘴里不断对张旭杰道谢。张旭杰逗弄孩子,惹的他咯咯地笑,露出牙床上三两颗牙齿,显得十分滑稽。
苏留白问他怎么会对照顾这么大的孩子如此有心得,张旭杰摊开手,无奈道:“你这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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