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赌坊里的打手们已经与端木宗离动起了手,锦衣公子为了在慕云笙面前冲好汉,也挽起袖子持剑加入了围殴端木宗离的战团。
这赌场毕竟不是战场,端木宗离不欲伤害他们,心有顾忌便只守不攻,只见那不大的打斗圈子里掌影纷飞,叱声阵阵,桌倒椅裂,好不精彩。
赌坊里的赌客们都跑过来瞧热闹,一时将他们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纵使端木宗离本事通天,一时半会也休想出来了。
慕云笙大呼爽快,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一口气跑过了两条街,想着端木宗离应该追不到自己了,才倚在一棵大树下喘了口气。
现在玉霖轩是不能回去了,端木宗离一定派了人去那里守株待兔,慕府与忻王府也不安全,唉,偌大个洛京城,自己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饥肠辘辘的,眼下还是先寻个酒馆填饱肚子再说。
歇了片刻正待动身,突然后颈一阵剧痛,眼前直冒小星星,一头栽倒在地。
待转醒,便发觉自己被缚了双手双脚,嘴里塞了一大团麻布,被扔在一间破烂简陋的小屋子里。
也不知昏迷了多长时间,肚子都快饿瘪了,方才在赌坊还不觉得嗓子疼,此刻却是火烧一样难受,肚中直呼倒霉。
约莫过了半截香时间,小屋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两个身着劲装的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面一人体型略胖,见慕云笙醒了,对后面那高个大汉说道:“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快就醒了,这样也好,主子交代的事可要办妥了。”
那高个大汉慢悠悠说道:“我还真不想做这毁人清白的缺德事,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慕云笙一听心里叫苦不已,挣扎着呜呜叫了几声,那略胖的大汉笑道:“这可是荒山野岭你叫也没用,今儿你便好好伺候咋俩,哈哈。”
高个大汉又道:“还得留她一口气,主子吩咐要亲手处决她,咱们得快些办事。”说完便去解自己外衣。
那略胖大汉笑骂道:“真是色中饿鬼,我到外面等着,你快一点别让我等急了。”说完便转身行出,随手带上了门。
慕云笙心道:“不知他们主子是谁,不过在洛京自己得罪的人左右不过曹方远与乐平两人,说不定他们主子就是他们其中一个,可眼下动弹不得,连呼救都不能这可怎生是好?”
高个大汉转瞬就将衣服脱得只剩里衣,慕云笙这才暗暗后悔甩掉端木宗离,见那汉子一步步逼近过来又紧张又害怕,拖着身子不住向后移动。
那高个汉子顿然将她按在地上,扯下堵在她口中麻布,笑道:“真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文阳王被你迷得举兵造反。”
用这种这种龌龊手段对付自己,慕云笙推测指使之人十有八九是乐平无疑,压低声音厉喝道:“你若敢动我一根指头,圣上定会将你与你的族人千刀万剐,你想清楚了,乐平与我有仇,自是容不下我。你们与又我无怨何苦为她卖命给妻儿父母惹来灭顶之灾?”
那大汉被她一喝身形一顿,慕云笙见此情形更是确定了心中猜疑,又缓声道:“现在这天下早已易主,李氏早就亡了,若不是圣上仁慈你们的主子早就人头落地了,你怎的还分不清局势?你若放了我,我定会到圣上跟前为你请功,到时荣华富贵封官加爵自是不在话下。”
这两汉子本是公主府侍卫,端木宗离保留了皇子公主们的封号,各府中的侍卫也并未完全更换,乐平以重金收买了几名侍卫替她办事,吩咐他们格外小心,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不留后患。
这几名侍卫一直以来都听命于公主府那时又见钱眼开,头脑一热便答应了。如今慕云笙以家人性命相挟再以利相诱,这汉子心下颇为动摇。细想下来,说到底乐平如今只是个挂着虚号的公主,跟着她确实永无出头之日,再者,如若事情败露,自己一家当真就是要被凌迟处死了。
慕云笙瞧出他的迟疑之色,明白自己说的话已然奏效,又低声道:“你应当知道圣上一向很听我的话,你为我效力总比跟在乐平身边有前途得多,对不对?”心里却暗道:端木宗离还真不怎么听自己的话,可眼下保住性命要紧,反正撒谎又不要本钱。
那汉子犹豫片刻,转身拾起方才解衣时放在地上的钢刀,一刀斩断缚着慕云笙的绳索说道:“希望郡主能言出必行。”
慕云笙忙将绳子扯落,诚恳地说道:“那是自然。外面那人就交给你了。”
汉子点点头持刀慢步走到门口,侧过身倚在门边喊道:“余三哥,你进来吧。”
那余三哥应了一声,推看门只见慕云笙站在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禁一愣,还未有任何反应,那高个大汉便一刀斩下,余三哥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同袍会偷袭他,闷哼一声便断了气。
高个汉子杀了余三哥,随即穿好自己外衣,朝慕云笙抱拳说道:“小人送郡主回府。”
慕云笙眼尾自余三哥的尸体上扫过,极为冷厉地说道:“以后你便是我忻王府的人,我自会为你谋一份好前程,只是像方才那般欺辱妇女的事万万不能再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汉子面有愧色,垂手道:“小的知道,日后一切但凭郡主吩咐,如再作奸犯科,小的一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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