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北钰抬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那一掌确实是冲着我的命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黑蛇问道。
“没什么。”北钰摇了摇头,缓步往前:“总归如不了他们的意就是了,妖王的位置我北钰坐定了,走吧。”
“是。”
黑蛇知道她素来固执,决定了的事情谁也劝不动,她索性便也住了嘴,招呼着侍立的小妖们跟上。
妖界皇族的第一正殿是重痕殿,那个地方才应该是举行继任大典这种事情的地方,可北钰偏偏将地点定在了芜花殿。
芜花殿是妖族历代王后的居所,她直接叫人把涂后扔了出去,将整座宫殿清空翻新,抹掉那个女人所有的痕迹和气息。
她拖着长袍在满殿妖魔仙神的注视下,捧着牌位,缓缓走进焕然一新的芜花殿里。
原本喧闹的大殿霎时安寂下来,木质的牌位上刻着的赫然是‘古檀国公主檀翡’几个字。
能到妖王继任大典来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古檀国公主檀翡不就是……当年那个沦为六界笑柄的妖族翡后吗?
哦……这时他们才恍然想起,这位即将成为妖族之王的女人是妖族翡后的女儿。
这可真是……
看来妖王被自己女儿赶下台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了。
昔年南瑗名声太盛,倒是叫他们忽视了这位妖族名正言顺的公主殿下了,不不,现在应该称其为妖王陛下了。
北钰目光平视着前方,当着各方来客的面,端端正正地把她母亲的牌位摆放在了上首的高案上。
她跪拜在,俯身叩首。
殿内的妖族也连忙对着上头行叩拜大礼。
她起身,慢慢地转过来,修长的手指端起黑蛇递过来的酒杯,朗声道:“妖族北钰多谢各位今日赏脸。”
她对着前方的白裙女子微微颔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
“你亲自到妖界来,还真是叫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北钰坐在石凳上,玩弄着桌上的橘子:“想当年你姐姐到这儿来,妖界可是用了百年才堪堪恢复元气的。”
“你能叫我给吓着?”扶落翻了个白眼,她和这位北钰公主不熟,但也多多少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要真是这样就给吓着了,她也坐不到妖界之主这个位置了。
北钰挑了挑眉:“说吧,你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真是来参加妖王继任仪式的。”
“当然不是。”扶落伸了个懒腰:“魔界的那个蠢货又给我下了战书,我昨日便勉为其难地又去揍了他一顿,顺便呢过来给你带个消息。”
“什么?”
“我姐说,你儿子……想见你。”
北钰握着橘子的手一顿:“我知道了。”
扶落走后北钰独自一人坐在芜花殿后的庭院里,她端着茶盏,掀开盖子,低眸凝视着水面上漂浮的两片茶叶。
她在人间界呆久了,好些习惯都已经改不掉了。
“黑蛇,准备一下,我今晚要往天牢去一趟。”
“公主是想去见见他们?”
北钰将茶盏轻放下,眸中似有暗影浮动,她唇角微翘:“嗯,待见过他们,咱们便一道去见毅儿吧。”
黑蛇面上一喜,笑道:“好好好,属下这就去准备。”
妖界的夜晚比人间界的夜晚要长得多,这儿没有无边星空,这儿也没有清曜明月,有的只是漫天妖火,摇摇不灭。
妖界的天牢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在这里,你不知道自己可能会经历些什么,等待着你的究竟是什么。
也许是万妖崖底如同她母亲一样粉身碎骨,也许是千虫万蚁窟的嗜肉啃筋。
往些年,她的父亲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可以将他看不顺眼的妖怪丢进这里,叫他们饱受未来无望的折磨。
他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丢进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更加不可能想得到,把他丢进这里的人,是那个曾经在他眼里如同渣滓蝼蚁的女儿。
指尖轻轻拂过由古妖兽筋骨制成的牢门,冰凉的触感叫她因为烈酒引起的灼热稍稍降了些。
她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了黑蛇在身边,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双眸里是平寂幽寒。
“父皇,涂后……这几日过的还好吗?”
牢房内是层层寒冰,如同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这是她特意叫人制出来的,她的父皇往昔最是喜欢将她关在寒霜镜中,今日她便也叫他尝尝这寒冰封身凝骨的滋味儿了。
可惜……寒霜镜早毁了,不然她也不用特意叫人去极北之地辛辛苦苦弄了这些千年寒冰回来。
“逆、逆……逆女!”妖王被寒冰固封,除了脑袋其余地方丝毫动弹不得,他黑白夹杂的头发上凝着密密的冰屑,双唇冻的发乌。
他见着牢门外黑袍高冠的身影,似乎气极了,脸皮都颤抖了起来。
他断断续续地骂骂咧咧,就像个普通的垂暮之人。
与之相反,他身边同样境地的涂后却是安静的如同死人。
黑蛇打开牢门,北钰走了进去,长袍拖曳在冰层之上,发出滋呼滋呼的声响。
“看来父皇在这儿过的不错。”她拿着手绢捏住妖王的下巴用力地左右扳了扳,从颈部关节传来的咵拉咵拉之声吓得他双目圆瞪,惊惧不已。
她若是太过用力说不得真就把他的脑袋扳下来了。
他那一副惧怕的模样极大的愉悦了北钰,她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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