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若是心中有我,多陪一日少陪一日,是不打紧。但是,但是,自己如此不知足,百般索求,是因为,从来没有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心。
当初勉强纳了自己,原是自己以命相逼。进得府来,她也不过是大面上一碗水端平,但实际上呢?对苏顾然,她是敬爱;对蓝裴衣,她是痴迷;对墨砚,她是怜惜;对秋路隐,她是依赖;对颜喻林,她是亦友亦侣。唯独对自己,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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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湛按膝而坐,过往种种反复寻思,蛛丝马迹都拿出来想一想,越想便越觉得王慕翎对自己不过是面子情,别人有的,也不缺他这一份,唯独心,不止不喜欢他,只怕还真厌了他。
等到他醒过神来,屋里已经掌上了灯,他看了看外边黑沉沉的天色,问道:“什么时辰了?”
运生道:“亥时了,该歇了。”
秋水湛哦了一声,又道:“你去夫人院子里,看看贵生和福生谁在,不拘那个,叫了来回话。”
运生应是出去了。
这会子倒是福生在院子里,他本来最得王慕翎的心,多是他随身伺候,但今日他心知不妙,怕王慕翎看见他想起来要发作,便偷偷的换了贵生去,自己回来窝着。这时听见秋水湛传唤,不由得暗自叫苦,这位爷,怎的不知收敛?于是便有些推脱。
运生是和他同一批入府的,私底下也说得上话,这时不由劝他:“我看五爷像是有些着恼,你若是躲着不去,我怕他脾气上来,亲自过了来提你。”
福生寻思五爷还真做得出这种事,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主人,就是脾气上来打死了自己,夫人也不会因这个为难五爷。他想到这里,便狠了心,随运生一块去,准备受这一刀了。
谁想到了秋水湛的院子,反倒听着安安静静的,看到秋水湛,也只是坐在案后,并没有怒火中烧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打鼓,低头弯腰,恭敬道:“五爷,小的福生前来回话。”
秋水湛喜怒不辩,淡淡的问道:“我问你,今儿个夫人,原先有没有想去白家?”他一定要确认。
福生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如果回答夫人原本不想去白家,那就是说夫人不想陪着五爷而随便搪塞,引起主子之间离心。如果回答夫人原就是想去白家,那就是自己收了五爷银子却随便敷衍给了错误信息,这个。。。。。。
他偷偷的抬起一点头,用眼角扫过,秋水湛坐得端端正正的,十分平静,这太不正常了。
福生不懂什么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只是下人做久了,会看几分脸色,本能知道不对而已。正在挣扎间,瞥见秋水湛放在案上的手,捏成了拳,指节都泛白了。
福生心中一惊,仿佛这拳头会落在他身上一样,决定还是说实话:“夫人原本是不想去白家的,请柬都扔到了一边,但是后面可能又变了心思。”
秋水湛拳头捏得更紧,又问:“夫人现在那里?”
福生闭嘴了,他已经决定不卖新的消息给五爷了,这位爷的银子,真不是好收的。
秋水湛却站起来,踱到他面前,声音平平的:“我不是在请教你,我是在命令你回话。”
福生腿一软,跪下了。额上冒出汗来,只觉得这位爷怎么今日这般吓人,平日里他凶归凶吧,但看着不危险,今日却真像随时要拿人开刀一样,罢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五爷真想知道,出了院子多打听一下,也就知道了。
“在大爷的院子里呢。”
“一直没出来?”
“是,一直没出来。”
“。。。。。。你下去吧。”
“是。”
秋水湛又坐了一阵,才吩咐运生:“你去备着灯笼,我要出去。”
运生本来站在一边直瞌睡了,听这话一下醒了。他素来知道秋水湛的脾气,除了夫人能劝服,别人都是白瞎。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去备了两个灯笼,又把春生给摇醒,两人拎着灯笼伺候着秋水湛出了院子。
这厢王慕翎一梦方醒,睁了眼,四处看了一圈,才回过神来,凑过去在苏顾然俊脸上亲了一口,笑道:“这一觉睡得香。”
苏顾然帮她理了理头发:“饿了吧?我叫人摆饭。”
王慕翎真觉得有些饿,但仔细想了想却道:“不了,我明日再来陪你。”她寻思着还是要去找秋水湛,教他陪着用餐,好好安抚。
苏顾然也不多劝,就命人来替她更衣,陪她走到外边。
王慕翎一出屋子,看见天色,便道:“几时了?”
贵生回道:“快子时了。”
王慕翎心中叫糟,秋水湛这个火爆脾气,怕不是要翻天了。便急急的往外走,不由得踉跄了一下,苏顾然贴近一扶,王慕翎回过头,看着他温柔一笑。
秋水湛进得院来,看见的便是这情形,王慕翎脸色红润满是春情(冤枉,只是把脸埋在苏顾然怀中睡饱了,闷红的而已),娇倚在苏顾然怀中,两人带笑看。
秋水湛觉得心中有如刀绞,六位夫侍中孰轻孰重早已不必再说,但没想到自己竟然轻到这个程度,自己受了气,王慕翎不曾想去看他一眼,却和苏顾然在此颠鸾倒凤。是了,王慕翎当初虽说得让他安心,纳他入门,实际上,却是迫于先皇的压力,怕自己真的一命归西,她一家落不了好。此时先皇已经驾崩,她便无需再顾忌了。就是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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