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玉双唇一抿,颇有些无奈,跟易蓉蓉眨了眨眼睛:“我家小离从小就皮,亲家母别见外,我们进来说话。”
易蓉蓉也不逞多让:“亲家母说的什么话,其实别看我家小迁挺乖的,暗地里也蔫坏蔫坏的呢,都不让人省心。”
“说的是说的是。”
“差不多差不多。”
看来是白担心一番了,陆召离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向后退了一步,刚扶上门边,秦宁玉先发现了他的动作。
“怎么?你不进来吃个饭?”
陆召离手一顿,苦笑着摇了摇头:“学校还有点事,我得尽快赶回去。”
秦宁玉努了努嘴,似乎有些不乐意,一旁的易蓉蓉看到了,赶紧拉过她的手:“让他们忙他们的去吧,咱俩难得见一次面,好好说说话。听说您戏唱得特别好,我对戏曲也非常感兴趣,咱进去聊聊?”
秦宁玉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对门外的儿子摆摆手:“快走吧你!”
陆召离“呵呵”笑了两声,将门关上那一刻,动作还是迟疑一下。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知道了快走吧你,真烦。”两个女人同时出声。
陆召离吃了一瘪,嘭地把门关上。然而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屋里屋外的人眼神都变了。
易蓉蓉摇了摇头:“看来是遇见了挺棘手的事,小离比平时更活泼,反而太刻意了。听他的话吧,暂时先不要出去了。”
秦宁玉点了点头,拍拍易蓉蓉的手:“全靠你了。”
外面的陆召离y-in下脸,将右手伸出伞外,没一会儿,手心上已经捧了一捧雨水。
把所有都寄希望于易迁这种事,他好像怎么也习惯不了,可是他现在甚至连岳母大人都不如……
“大人?”
陆召离被突然传到脑海中的声音唤回神来,激灵地抖了一下,等看清身旁的人,嘴角才咧开一抹笑。
陆召离拍了拍烛鯉的肩膀:“还好我有你。”
烛鯉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瞪圆了,抱着胸退了好几步,踩到水坑里差点摔倒:“大人您不能这样,我是不会喜欢您的!而且易迁会杀了我的!”
这下轮到陆召离干瞪眼了,他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才反应过来烛鯉这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咬了咬牙,陆召离四指并拢冲烛鯉勾勾手:“我是说,我还好有你这个免费保镖可以用!想什么呢你!老子对老子的小迁迁的心还轮不到你来怀疑!”
也许是转变太快了,烛鯉甚至没功夫对“小迁迁”这个称呼吐槽一下。
“您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吓得我……万一您真喜欢我……我其实……我放弃神力也……”
“闭嘴!没有那回事!留着你该死的神力吧!”陆召离气冲冲地吼完,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完全把烛鯉一个人放在外面。
但等了一会儿,他都没有将车开走。
车窗慢慢降了下来,陆召离看清烛鯉已经恢复严肃的脸,郑重地托付道:“易迁的妈妈和我父母,就摆脱你了。”
“您放心。”
车子启动,轮胎转着水珠飞奔而去,雨刷将雨水抚平,拓平前方的道路。
陆召离是在下午赶到青北的。
到了办公楼里,陆召离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小跑到易迁的办公室门前。
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会敲门的,但今天不同,他知道里面有人。
敲了三声,里面传来易迁的声音。
“进。”
门没锁,转动门把手,他打开门,果然看到里面排排站了五个人。
全部面色如土。
“跟随你们去的鬼差已经和我说了,你们的亲人,魂魄不在那里,是吗?”易迁的声音平静地毫无波澜,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陆召离悄悄走到易迁身边,视线移到他的手上。
手指毫无节奏地蹭着桌子边,那个位置,应该是以前打排球留下的茧子的地方,但现在已经没有了,所以很快就蹭破了皮。
他在急躁。有可能自己都没发现。
五个学生直接去了案发现场,可除了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他们什么都没发现,包括本该呆在那里的生魂。
这是柴家人的手笔,会有这么一招,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这几年他们外出任务,并不总是一帆风顺的,看见没办法阻挡的死亡,伤心会有,不甘心也会有。
可谁会想到就发生到自己身上了呢?
而刚刚遭遇了足矣致人崩溃的绝望,易迁还要亲手,重新将他们的伤口撕开。
尽管那五个人已经经不住这样的问话了。
“校长……我想请个假,我爸一直说他腰不好,我想回去看看。”一个学生j-i,ng神恍惚地抬起头,并没有回答易迁的话,他布满血丝的眼中毫无生机,幽深无底,仿佛黑洞一般要把人吸进去。
他身旁的人急忙按住他的肩膀,强行转过他的身子。
于东强看着孙迪,一字一句道:“你爸爸已经死了。”
孙迪脸色一变,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双手抓上于东强的领子,狠狠将额头撞到了他鼻子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鼻血流了下来,于东强放开孙迪,用手蹭了蹭,脸上全是倔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沙哑又坚定地重复一遍:“你爸爸,已经死了。”
孙迪的动作僵在那里,好像突然被斩首一般,他后撤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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