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她还记不记得有他这么个人。这刻的对视告诉他,她还记着。
餐桌上——
一大桌子的人各怀心思,眼波流转间尽是难以言说的情绪在涌动。
刀叉游走在光洁的瓷盘上发出的碰撞声,食物被切割分发在每个人的餐盘上,杯盏纵横交错,一派祥和进餐的场景。丽塔企图让自己的思绪全放在眼底下的食物上,很成功,身体里的另一个她轻松地吐了一口气。
别让你的情绪再搞砸了,丽塔深呼吸鼓起勇气伸出手想要去拿酒杯的,却被旁边横出的一只手挪走了她的目标。丽塔的手指从半空落到桌布上,食指在桌上点了几下,她才侧过脸去看他。
皮尔洛并没有看丽塔,就像是他这个举动根本就不是故意的。但是丽塔知道,安德烈亚是故意的,她咬了咬后牙槽,决定不跟他计较,缩回手继续跟盘子里的虾子作斗争。
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他用手背轻轻把一只水杯推了过来,然后斟了半杯温水给她,“别喝酒。”语调轻柔,可她听后就像是坠入了鸡尾酒般绚烂的颜色里,太不真切,以致她以为是幻觉。
她怎么感觉,大家都想她戒掉酗酒这个坏习惯。
可她……并不是大部分时候都觉得自己在酗酒呀。
“谢谢。”丽塔真心地道谢,但皮尔洛瞥到她的眼睛,并不是这样的意思,她似乎在说,别管我了。
对呀,干嘛管她,她放弃治疗,放弃爬上岸,选择沉溺下去。作为旁观者,他该做的就是旁观。
皮尔洛移开视线把拿走的酒杯挪回去,丽塔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酒杯重新回到她的活动范围,她已经没有了要喝酒的兴致了。她的握住水杯的肚子,手指关节有些发白,过了几秒才呼出一口气来。
整个过程都被对面的因扎吉看在眼内,他不着痕迹地观察丽塔和皮尔洛。这一切都太奇怪了,难为丽塔还能抽空对其他人的发问进行答话,甚至还有时间对他的视线回以笑容。
总觉得,丽塔怀揣着什么秘密。而她看起来,十分不自在,那种痛苦显然而易见就能被捕捉到。
主人家祝酒时她才抿了一口酒,心不在焉的样子无端让因扎吉吃味。分离,没有联系的这些日子里,她已经变得更加难捉摸了,似云如雾一般也许不留神就要下起雨来。
丽塔下午跟着因扎吉的母亲去参加了她自己的读者书友俱乐部,到晚上才回来。她知道自己的那些三流小说在主妇中很流行,但她不清楚……大家对这类小说是如此的热衷,真是让她感到既害羞又尴尬。
要更加努力吧,无论如何都该好好撑下去才对的。
玛丽娜同丽塔道晚安后便上楼了,丽塔一边伸懒腰一边打着哈欠,浑然不知客厅的暗处站了一个人,发现因扎吉就一直站在自己身后时,丽塔的动作“刷”一下就收敛不少,抱着包包一副好学生虚心向学的样子站定。
不知道为什么九点多还在楼下喝水的因扎吉只是对丽塔说了句,早点儿休息,明天几点出发云云就离开。
丽塔抱着包包跟在他后面,问:“你一直在等我回来,是为了说这一句话么?”她也是没话找话说,哪知他真的就回答了。
“你觉得呢?我认为不是。”
这句话她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丽塔反问:“有什么想说的,你倒是说呀。”尾音尚未完,因扎吉已经停下脚步回过身,站在她上一级阶梯上低头垂眸看着她,丽塔微微仰视,楼梯只有微弱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他望着她,总觉得不是熟悉的那个人了。
丽塔的视线从他的头发一直落到他的肩膀上,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里有灰尘。你是有什么话特地要对我说吗?”
她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又像是故意得很地这样那样对待他。因扎吉在心里叹着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把丽塔的手从自己的肩膀处拿下,说:“这三年,你都是怎么过的……你愿意告诉我吗?”
“啊?”冷不防被这样问一句,她也很无助呀。
因扎吉也觉得自己这样定会让丽塔觉得莫名其妙,可他也是脑一热,就说了这句话。他松开了手,放进裤兜里,来日方长,有时间再聊吧。
“没事了,你快去休息。”
丽塔点头走了几步,顿了顿,因扎吉就在背后等待她会转过身来说些什么,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不移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丽塔先是在楼梯口观望了一会儿,才往自己的房门走去,她可是很担心皮尔洛那货会等在这里。
果不其然,他就等在那,摆弄着露台上的吊兰。月光洒在他的头顶,像是要与他共白头一般。丽塔嗫喏着不知是否开口时,他就转过身对她说:“等你很久了。”
她紧张地捏住裙摆,望着他不说话。该说什么好,辛苦你等了我这么久,还是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话要跟你聊么?!
皮尔洛又走近了些许,递过来一包奶粉,没有再说话拍拍丽塔的肩膀就下楼去。她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不由得问自己一句,是不是对他过于冷漠了?也不过是个热心肠的人而已。
丽塔愧疚地叹了口气,在心里轻声道了谢,想着明天一定要平和待人,而不是视对方如洪水猛兽。
翌日,丽塔对因扎吉一家还有他的朋友们一同去的婚礼。
玛丽娜的好友把自己年轻时的礼服借给了丽塔,那是一条淡粉格子挂脖连衣裙,长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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