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应声,假装睡着了,他走了过来,单薄的天里只着了中衣,刺溜一下钻进暖和的被窝里,叫了几声她还是没反应,只好作罢。
转眼间还在襁褓里的娃娃都可以满地跑了,她还是没有找到陈如意,是的,她怀疑陈如意还没有死,贾林这几年也有离开镇上去别地的时候,她跟踪多次,却发现贾林的的确确都是在为了生意忙碌奔波。
自从生下孩子,薄意就没怎么搭理过贾名,反正有了孩子,贾名也不是个沾花惹草的,这夫人宝座倒是坐得稳稳当当。
贾名这几年沧桑不少,三十又九的年纪还正当壮年,他想自己的娘子如今也不过二十岁,瞧着比之前容貌更盛。心里却总不是滋味,对他不上心,对孩子也不上心,整天冷冰冰的,长子也不亲近他,经常忙着生意,他也渐渐放手让长子去做,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孪生五
这日贾名提起贾林,无意间说出这几日就要把位子给贾林,她一贯漠然的神情奇异地起了变化,流着泪说,“你就这样瞧不上我生的孩子,什么都给你前头夫人生的贾林了。”
这可真是天上下红雨,都多少年没见她掉过金豆豆了。他急了,连忙搂过来安慰,“这,这怎么了。”
“我就哪儿比不上她了……”她说,“你怎么什么都想着她。”话里话外透着醋意。
贾名没想明白,这不是谈着贾林和生意上的事吗,怎么就扯到女人身上了。不过还以为她冷冷清清根本不在乎他,这一颗烟幕弹放出去,男人天生对爱慕自己的女人带着三分心软和宽待,此时倒也想着,她年纪轻轻,孩子也小,若是真的让贾林现在把持了生意,等他年纪大了,财柄不在自己手上,又哪里控制得住贾林,贾林他看了这么些年,大约知道是什么样的个性,到时候她们母子三人过的得是什么日子。
所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个说法一点没错,贾名这个时候已经有偏心的苗头了,这段日子是日日在温柔乡里过的,想着自己女人这么依赖自己,贾名心里偏了,就开始慢慢将生意拢回来。
温柔刀最伤人,贾林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被背后捅了一刀,不过过了几天,他也猜出来了,气得咬牙切齿,终于决定把陈如意带回来。
当时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只是隐忍不发,直到她要对陈如意下手,这才起了移花接木的心思,陈如意的性命也是她的把柄,一旦捏在他手里,哼,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起了什么样的心思。
他倒要看看她现在这个夫人的位子还能不能稳稳当当坐着!
陈如意回来了,只是她明显病的厉害,出入都要人搀扶着。
如平地一声雷,“当时……儿子当时为了保护妻子,不得不出此下策!”
贾名眉头紧紧皱起来,此刻厅内只有四人,没有外人倒不怕家丑外扬,“他说的是不是事实?”这话是问陈如意,陈如意歪坐在椅子上面,抬头看了看坐在主位的贾名,又望着站在一旁的薄意,缓缓开口,“是。”
薄意忍不住笑了,“这话好笑,你们夫妻俩何必往我身上泼脏水。”
反正又没有证据,他们一面之词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爹!我……”
“都住嘴,我自有主张。”
贾林搀扶着陈如意出去了,贾名揉揉太阳**,真是一团乱麻。
“之前贾林差点害我流产的事情你知道么?”看来贾林早就知道她身份,那么那次她流产时候腹部的刀伤就可以解释了,她猜的没错,贾林捅了陈如意一刀,目的是为了孩子流掉,可惜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慌慌张张被贾名察觉,两人还大吵一架,事后,贾名出于愧疚补偿心理,聘了她为正头娘子。
贾名说,“你先回去,让我静静。”
后来贾名直接把事情压下,只说人回来就好。
贾林气得发抖,贾名找他单独谈过,说只想家里和和气气的,不许再提这些事情,也不许呈报官府,否则后果他自己掂量。
日子还是那么过,贾名待她一如往常。
夜深了,她折腾起来说,“手疼”,贾名被吵醒,问“好好地睡着怎么会手疼?”话是这么说,却是急急起来点灯,捧在怀里细看,这一看不得了,白嫩嫩的手上一片黑色的淤青,还有几道划伤血往外流着。
贾名细致地给她上好药,盖好被子,想到了什么,浓眉揪做一道。
贾名第二天果然特意派了人去“服侍”陈如意”。
她右手受了伤,提不起劲儿来,左手不灵便,用膳的时候,贾名便特意喂食。
只是席间贾林神色难看,一连十几日都不回来用膳,显然是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
陈如意都是在厢房里自己用膳,陈父陈母倒是经常来探望她,陈如意一直沉默寡言,和谁都不亲近。
薄意穿了鸭蛋青的绸面裙,解开黑色大披风,坐了下来,陈如意刚刚起床,还没有洗漱,就抬起眼皮看她,然后伸手开始系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粉绸褂子上松开的几个的盘扣,“妹……妹。”这话说的很生涩。
她嗯了一声,几乎是有些恶趣味地“还是叫婆婆吧。”
陈如意系好最后一个盘扣,飞快地抬头,还是说,“妹妹。”
然后就无话可说了,陈如意现在很瘦,瘦得几乎是皮包骨头,薄意起身走了,走到门口,陈如意的唇动了动,“你放心……”
放心什么?陈如意语焉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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