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母妃!我不是你母妃!你不配叫我母妃!」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谁会要你这样没用的东西!」
「叫什麽叫,谁是你哥哥!哈哈哈……北堂曜日才不是你哥哥。你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呸!你也配叫他爹爹?他不是你爹爹!他是我家辉儿的爹爹!」
……
疯狂,蛮横,血腥,粗暴,虐待……
遥远的记忆如同一粒种子,在孩子白色的世界中扎下黑色的阴影。即使多少年过去,即使多麽努力遗忘,但种子已经扎了根,在深不见底的地方慢慢生长,逐渐腐烂。
北堂耀辉忽然轻吸口气,感觉身前和背後,那残留的伤痕好似无时无刻不纠缠著他。梦魇逐渐活跃起来,再度灼痛他的身心。
「怎麽了?」北堂曜日敏锐地发觉他的呼吸不对。
北堂耀辉抬起脸,唇角轻勾,露出一个炫目之极的笑容。
他没有说话,只是凑上前去,轻轻吻住了北堂曜日的双唇。
他的吻那样小心翼翼,不是欢爱时的饥渴,不是恼羞时的笨拙,而是一种彷佛膜拜似的,带著丝丝虔诚和哀怜的,近乎卑微的吻。
北堂曜日微微动容。面对这样的北堂耀辉,比他以往做的任何事都更能引起他的怜惜,於是他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他。
他们什麽也没做,只是互相拥抱著,在舒适但却略显狭窄的长榻上相互取暖。
「辉儿,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麽。」
北堂耀辉慵懒地叹道:「我只是想要你属於我。」
北堂曜日低声道:「真的麽?」
北堂耀辉不解地看著他。
北堂曜日轻轻一叹,手指怜惜地抚摸著他胸前彷佛一道霹雳划过般狰狞的伤疤。
「辉儿,也许你什麽也不懂。也许,你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北堂耀辉张了张口,北堂曜日点住他的唇,淡淡地道:「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麽,但不要著急,以後,总会有答案的。」
第二天早上北堂耀辉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了北堂曜日的踪影。他唤来仆役,准备好浴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後穴的伤口还有些痛,却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他自己制的密药自然不一般,不仅有润滑之效,还有上好的疗伤功能。
他是闲职,对秋祭涉猎之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按照祭典的规程,今日正该皇上与众臣秋猎了,北堂曜日身为北堂王,自然要伴驾。
北堂耀辉按说也应随行,但因几年前一场秋猎受过大惊,他又实在没什麽兴趣,皇上曾下特旨,允他随意参加。自此,北堂耀辉便再没去过。
他悠悠闲闲地沐浴完毕,将自己打理整齐,待出了营帐,早已日上三竿。
今日天气晴朗,草原上空气清晰,微风阵阵,甚是舒爽。北堂耀辉在草原上转了几圈,并没寻到什麽好玩的事物,想起昨日欢好,心中甜蜜,便来到营区外围,寻了一处僻静的草坡躺了下来,悠然地晒著太阳,等著北堂曜日回来。
他正回忆著昨夜的点点滴滴,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奔近,便站起身来,见前方几匹骏马飞驰而来,为首之人一身明黄,头顶皇冠,正是当今圣上司洪逸。
司洪逸在他面前停下,问道:「端亲王一人在这里做什麽呢?」
北堂耀辉行了礼,低下头道:「回皇上,臣在这里晒晒太阳。」
司洪逸见他雪肤黑发,红衣猎猎,貌美如玉,直望了半晌,道:「今日秋高气爽,猎物繁多,爱卿何不与朕一起出猎。」
北堂耀辉眉宇间隐隐一蹙,却不露痕迹地道:「微臣不善骑射,去了只徒然扫了陛下的兴致,还是不在陛下面前献丑了。」
司洪逸哈哈一笑:「无妨无妨。爱卿如此美人,朕也不舍让你举弓猎射,损了爱卿的绝色气度。爱卿只要伴在朕的身边,定能引来灵神白鹿,届时朕若射下白鹿,便送给爱卿,如何?」
灵神白鹿是麓山山脉间独有的灵鹿,传说乃天上仙人所化,通体雪白,极有灵性,好喜美丽的事物。明国人都以射下灵神白鹿为最高的荣耀和福气。
北堂耀辉昨日刚与北堂曜日欢好,身下有伤,不宜骑马。何况他对这好色无能的皇帝诸多顾忌,厌恶不已,如何肯与他去?便绞尽脑汁,低头拧眉,思索推托之词。
他正想著,又一队人马奔了过来。北堂耀辉抬头一看,正是北堂曜日。
只见北堂曜日紫衣如霞,高贵英气,俊美非凡。迎著日光急驰,恍如一抹绚丽的飞虹,自天海一线间翩然而来。
北堂耀辉虽极力掩饰,但美目还是一瞬间迸发出一种异采,染亮了原本便豔丽之极的面容。司洪逸一直注视著他,此时双目一沈,露出阴霾之色。
「皇上,原来您在这里,让微臣好找。」北堂曜日恭敬地道。
司洪逸淡淡道:「北堂王可猎到什麽猎物了?」
北堂曜日微微一笑:「微臣技拙,尚未猎到一物。」
皇上尚未有所收获,别人又怎敢擅越?北堂曜日虽不似其父那般冷傲狷狂,心机却犹有过之。
「北堂王的功夫,可不应如此啊。」司洪逸的语气似有丝丝嘲讽。
北堂曜日彷佛没有听到,看了北堂耀辉一眼,状似无意道:「不知皇上和舍弟刚才在谈什麽?」
北堂耀辉抢上前去,拉住北堂曜日的衣袖,道:「大哥,皇上正要邀我一同游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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