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复还世职,固然因他在海疆上出了力,也因为我先袭了职,哥就未免向隅了。我又是在职人员,何若多占了长房的世职。”
因此自己做成奏本,自陈年力渐衰,勉任部务,已虞娟越,请将祖上世职仍由臣兄赦承袭。只在梦坡斋小书房里亲自缮写,也不和王夫人等商量便入朝递了上去。皇上阅本,即时召见,降旨问了许多话,见他年力实未衰,又检查贾赦原案,实系倚势欺压良民,酿成人命,情节较重。便下了一道旨意,荣国公贾源世职仍着贾政承袭,又念贾政让兄之诚,另降恩旨,给贾赦一个虚面子。当下在朝臣子都知道皇上崇尚孝友,颂扬不置。
贾赦、贾政次日五更又入朝谢恩,东平、南安、西宁、北静四家郡王,以及八公中牛、柳、陈、马、侯、石诸家,还有一般侯伯子男,都是当日与荣宁两公共难共荣。又见圣眷隆重,纷纷前来称贺。贾赦经过风波,怕惹人说闲话,更加一番敛抑。此时已到腊初,年事渐近,贾政尚在服中,一应家宴春酒都不用筹备,只有应付年债,是躲不过去的。他本不善理家,想起老太太的大事,后来又送柩回南,又是贾赦等从台站回来,一切用项挪借不少,忙命小厮们唤贾琏来商议。
一时贾琏来到,问道:“老爷找侄儿有什么事吗?”贾政道:“我此番回来家里的事也没得查问,眼下就要到年底下了,这些帐目你该清理清理,早点做个准备,不要到时做瘪子。”贾琏忙应了几个是,又道:“帐目是都在那里,预备起来也就是时候了,总指望有整笔的款子才好。”贾政道:“咱们这些产业你那里想必都有底册?”
贾琏皱眉道:“老爷不提侄儿也不敢回,咱们府里自从元妃娘娘归省,盖那座园子,拉的亏空就不少。后来宫里又添了许多应酬,那些老公们一开口就是一千八百的,至少也得二三百银子才搪塞过去。饶是破了财,他们还不大痛快。家里呢,进项是越挤越少,各房的开销还是从前的老规矩,分毫也不能省,从来就是寅吃卯粮的。原先还仗着近畿几处产业,多少贴补点,又赶上老太太的大事,上头分文不发,侄儿迫得没法子,只可四下里拉。后来把这几处产业押出去,还不够呢。如今只有东边乌进忠管的八九处庄子,那乌进忠就是东府里乌进孝的孪兄弟,此外还有乌良管的十来处,都是荒地,开了不到一半,也没有多大的指望。”贾政变色道:“怎么近处这些产业抵出去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干的?”
贾琏连忙跪下道:“老爷暂且息怒,那回老爷送柩回南缺盘川,叫侄儿出去挪动,侄儿回明了的。外头人情淡薄,只可拿房地押借,住房是不能动的。先尽外头几所押去。等宽展的时候再赎。侄儿并不敢擅专的。”贾政道:“你且起来,怎么说老太太的大事上头不肯发款呢?”
贾琏起来道:“提起这话侄儿就该打死,都是大太太从中索勒,这边老爷太太又因是大房,事事尽让,不拿主意,可叫侄儿怎么办呢?”贾政叹了一声道:“从前的话不必提啦,你们赶紧去想法子,对付过这个年去,只要别闹笑话,其余我也不能管了。”说罢搓手嗟叹,贾琏忙答应着。小厮们回道:“东府里大爷同小蓉大爷来了。”
只见贾珍在前,贾蓉随后,手捧一封黄布口袋进来。见了贾政放下口袋,都请了安,贾蓉又给贾琏请了安,贾珍便问道:“这是今年两府里的春祭银两,蓉儿刚从光禄寺领下来的,请老爷过目,好去预备。”一面将黄市口袋律过来,呈与贾政。
贾政瞧那口袋上的字和礼部祠祭司印,都同往年一样,却是净折银两,只按八成。便问道:“怎么又有了折扣了?”贾蓉道:“这是户部新章,因为库储支绌,一切用项都按八成支给。”贾政叹道:“国计尚且如此艰难,我们世家私计更不用说了。”便问贾珍:“东府里今年如何打算?”贾珍道:“从哪里打算起啊?那边庄地产业都是新近赏还的,今年的钱粮早已交到地方上去了,他们全是老油子,哪里还肯出第二份。现下也正打着饥荒呢。往常庄地上收下的都按份分给族中大小各库,今年只好搁车了。”
又回道:“家祠里年终祭礼还是照往年的规矩,那些门神对联挂牌侄儿已经叫他们预备换了。这倒靠着上赏的祭银贴补着,勉强办的。从前笑那些世袭穷官儿家,不仗着这个拿什么过年?现在咱们也轮到这种地步,真是想不到的。”贾政道:“这就叨着皇上家的恩典了,上年两个世职都革掉,若不赏还又怎么过呢?”贾珍内愧无言,见贾政有些倦意,方同贾琏、贾蓉等退出。那贾珍别了贾琏,回到东府,自去预备祭祀,暂可不表。
却说贾琏回去,平儿正在房里,迎着问道:“老爷找你又是什么大事?”贾琏道:“这事真也不小,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帐主儿一大堆,又看不见一个现钱,可叫我怎么对付。老爷只知道一句话吩咐下来,教赶紧想法子去办,我哪里有空手变钱的法子呢?”平儿道:“你干着急也不中用,依我说还是我找那般管事的,从长商量,或许有点腾挪。再不然,老爷现袭了职,大老爷又赏了官,上头圣眷不错,外头挪借个几千银子,也许做得到的。”
贾琏道:“这些大爷们都吃肥了,第一是那姓赖的,他搂足了,家里享福去了。剩下这一帮,都像乌眼鸡似的,提起垫款,比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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