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梨花那幅呆样,应龙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同时心里也真心高兴,从认识到现在,他才算真正认识了梨花,不在郁结于心,不在沉默寡欢,即便没说话,骨子里却散发着一种温暖幸福的味道,果然,这世上只有薛丁山才能给娘亲新的生命。
“什么时候走?”有些玩笑开不得,应龙转移话题。
“今晚。”对于现在的唐军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当然是越快越好。
“那……”
“应龙,我想……”应龙话还未开口,梨花突然打断。
“怎么了?”
“我想,你留在寒江关可好?”
“娘亲,你不要我了吗?”薛应龙问的很平静,甚至眼波都没动一下,可梨花却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薛应龙是个孤儿,虽然和梨花的母子关系很扯,可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很珍惜这份母子情,他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可他明确感觉到两人之间好像有了一种无形的距离,而这距离,真让人心痛。
“不是,我是害怕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梨花果断摇头,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才几次都开不了口,她只是怕上次那样的事在发生一次,应龙不想失去她这个娘亲,同样她也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不用担心,我上次是着了杨藩的道,想抓我第二次,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面上虽未表露,可应龙心里真是大大松了口气,只要娘亲不是不要他就好。
“傻孩子,你记住,全世界都不要你的时候,我也不会不要你。”梨花声音不高,却像响雷在薛应龙心里炸开,他不知道,其实他想什么,娘亲一直都明白。
薛应龙很想说些什么,可咬住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像普通的孩子和母亲撤娇,虽然两人相纪相仿,可是无形之中,在樊梨花面前,薛应龙就把自己当孩子,而樊梨花也把自己定位在母亲的位置上。
这段母子情份充满戏剧性,可却是另一种完美的归属,这也是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奇缘。
☆、丈母娘大人
薛应龙在樊梨花面前是个孩子,在薛丁山面前可不是,谁也不知道薛丁山在房间里和樊母讲了什么,总之,半个时辰之后他出来了,而那个时候,太阳已完成隐在地平线下。
“娘亲,你去陪祖母说说话,这一走她又是一个人了。”薛应龙看薛丁山过来,果断先把梨花打发了,梨花点头同意,其实她真是个差劲的女儿,本应承欢膝下,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尽到做女儿的义务。
“去吧,她老人家会理解的。”薛应龙拍拍梨花的肩,如果不理解,她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正是因为理解,她才感觉惭愧抱歉。
与薛丁山迎面撞上,她很想问一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别的倒没什么,梨花发现,薛丁山大姆指处包了块白布,难道娘亲跟他动手来着?想到这里,梨花不禁一阵恶寒。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没有机会再让娘亲受伤,再有一次,我会带她走,你永远找不到。”梨花刚一走,应龙就直接说,薛丁山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放过他,可听到这话还是脸黑黑的,他的女人,凭什么会跟他走?
薛应龙当然知道薛丁山在想什么,可偏偏一幅欠扁的样子,斜眼瞧着薛丁山,无声的告诉他,说到做到,你能拿我怎样?
瞪了半天,薛丁山放弃了,好吧他承认,现在梨花有了超级后缓,他可不想再被薛应龙这小子整一次了,这次是假死,那下一次是什么呢?虽然很不爽,薛丁山还是乖乖开口保证了,梨花不要他的保证,不代表别人不用,至少薛应龙听的很爽。
“没让你跪下指天起誓就够对的起你了,别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小心我向娘亲告状。”薛应龙坏心的指指薛丁山袍子上沾了灰的地方,表示他知道其实薛丁山在梨花母亲面前跪了很久。
顺着应龙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衣袍上的灰,薛丁山脸色有一瞬间不自在,可随即释然,他又不是跪别人了,是丈母娘大人好嘛。
没错,他是跪了丈母娘大人,而且跪了整整半个时辰,原本以为丈母娘大人会说教他,甚至打他骂他的准备他都做好了,谁想到进去之后,丈母娘大人喝了半个时辰茶,他跪了半个时辰,像是掐着点儿似的,半个时辰过了,丈母娘大人叹息一声,说只要他以后好好对梨花就行了,别的也没啥要求,姿态都放的这么低了,他能不应么?当下发誓赌咒,说他死也不会让梨花受伤害,原本以为丈母娘大人肯定会感动与他的痴情,谁成想,丈夫娘大人听到这句话直接回了一句。
“记住了你今天说的话,要是梨花再受什么伤害,无论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就准备提头来见吧,这是承诺,而唐军的元帅,做了承诺定然会做到的。”他正瞪大着眼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彩环拿了把小刀,直接冲到他身边,把他大姆指割破,在一张白字上按了个血手印,然后让他在那张纸上,把他刚说的话写下来,这活生生的就是被屈打成招的犯人,悲剧的是他还不能不写,为了给丈母娘大人留个好印象,他还得带着笑,可丈母娘大人一直坐在那里喝茶,眼波都不曾动一下,薛丁山终于明白梨花那性子从何而来了。
跪也跪了,保证也保证了,甚至画押都画了,他也是时候起来了,然后丈母娘大人大手一挥,他就出来了,然后一出来又被薛应龙这小子逼着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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