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明明身体热得像火烧似的,但骨子里却窜动着惊心的寒意,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突然,我感到自己的身体靠在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硬物上。
我用力撑开眼皮,却看见宇文夔放大的侧脸。他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仿佛离我很遥远:“赢枫,剩下的交给你了。”
“宇文先生,还是你留下,让我照顾她吧。”我看不见卫赢枫的表情,但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慌乱与担忧。
宇文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直接回绝道:“会议完了以后,你立刻动身回香港总公司,顺便通知滕俊我会晚一两天回去。”
他话音刚落,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脑袋里最后一丝残留的神智告诉我,他正横抱着我向前走去。
我把头靠在他肩上,感觉到那略微粗硬的西服面料在我的脸颊上来回摩擦着,原本冰凉的表面竟慢慢有了温度。
我昏沉沉地合上双眼,很快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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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感官逐渐恢复,额上搭着的形状长扁的物体传来阵阵冰冷的湿意,全身每一根骨头的位置因为疼痛而变得清晰无比,鼻间萦绕着的气味很熟悉,如层层细浪淹没包裹着我的身体。
我认出来了,是海洋的气息……
那是宇文夔身上独有的味道。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在那变幻莫测、波涛暗涌的海面下,竟有着令人心安的沉稳与恬静……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宇文夔客房的床上。我拿开敷在额头上的冰袋,出神地盯着房顶那朵朵绚烂多姿的牡丹雕纹,直到房门外传来隐隐的谈话声,才光着脚下了床。
“宇,还是先说正事吧。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说话的男人,声音很陌生。但他对宇文夔的称呼很特别,听起来两人应该很熟。
“说重点。”宇文夔说道。
“我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对方轻笑一声,说道:“美杜莎,暂时确定性别为女,年龄在18到25岁之间。”他似乎正在读着一份人口资料,而且是关于我的资料。
宇文夔竟然叫人调查美杜莎。看来我这次收购了宇文国际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放轻脚步走到门后,屏息偷听。
只听那人又说道:“十年前,她第一次出现在英国股票市场,以三千英镑起家,一个月后手中资产就涨到一百万英镑。十年来,在各种外汇、期货和股票投资活动中都有她的踪影。不过奇怪的是,她似乎对石油股有收藏癖,不断买入却从不抛出……”
他突然沉默了几秒,问道:“听到这,你觉不觉得事情有蹊跷?”
“嗯。你继续。”宇文夔的声音沉了下来,似乎在凝神深思。
一个长期对石油股只买不卖的人,突然转性清空手中所有的石油股票,不惜重本地购入数目庞大的宇文国际股票,傻子都会察觉到这当中肯定有文章。
“我怀疑这个美杜莎是隐居在英国的“金融宙斯”林牧之的亲传弟子。我曾去他之前的伦敦住所查过,只可惜他好像在上个月突然搬走了,新的住户把房子翻新后,我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他的话让我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我昨晚才成功收购宇文国际的股份,离现在才相隔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查到了师父的隐居点!师父征战金融界多年,当年因为手段狠绝,早就结下不少仇家,想要杀他的人遍布世界各地。如果他的隐居点是这么容易能被挖出来的,他就不叫“金融宙斯”了。
我不禁暗暗心惊。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宇文夔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宇文夔背后到底还隐藏了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
为什么我越靠近他,就越发现自己不了解他?只觉得眼前迷雾重重,下一步若是万丈深渊,我绝对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暂时就这么多了。”那男子总结了句,声音中透着慵懒的笑意。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只惺忪半睡的猎豹,半眯的双眸中泄露出令人胆颤的危险气息。
“我要知道林牧之最新的落脚点。”宇文夔说道,语气平淡得就像叫对方去屋外看看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可以,不过大概要三天。这两天六儿又跟梵蒂冈那边的老头们闹别扭,我一时半会儿走不开。”男子有些烦恼地回答道。
“好,我等你消息。”宇文夔切断了通讯信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面前的房门就被突然拉开。
我先是一愣,接着急忙解释道:“……我刚醒,听到你和别人谈话,不想出去打扰你们。”
他沉默不语地低头凝视着我,黑瞳中的光芒明灭不定。
我坦然地抬起头回应他的目光。
终于,他伸出大掌探了下我额上的温度,开口道:“你再去睡会儿。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我会一直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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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郊外。
傍晚的山道上,空气中的闷热逐渐消退。枝叶繁茂的矮树林中,不时有几只小麻雀从这个枝头跳到那个枝头上,叽叽喳喳地点缀着此刻的宁静。
回香港已经一天了,刚敲定千叶影成为宇文国际代言人的事情,我就急忙赶往古川疗养院。
从前人迹罕至的疗养院,如今被几百个灰色野营帐篷密密地围在了中间。林牧之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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