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遇到路上两车追尾事故,同学没反应过来,撞到了前方追尾车上。
钟贞受外力和惯性作用,直接被摔下后座,脑袋晕乎乎的,之后在医院昏迷了几个小时。
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
她身上没有皮肉伤,人醒来后不久就出院了。
那会医生提醒她,这段时间可能会出现逆行性遗忘。
同学因为这件事对她歉意很深,而她瞒着父母,包括萧珩。
本以为没什么,直到做了那个梦。
后来她去查资料,逆行性遗忘,是指回忆不起过去的事,过去的记忆容易丢失。
———
来到报社的第三天,钟贞被老师带去一个小镇上。
一月初,小镇景况凋敝,街道冷清。
钟贞望着车窗外小镇的标志物,感到很熟悉。
老师一面注意路况,一面说:“你父亲就是在这个镇上长大的,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你初中以前都在这儿念书。”
闻言,她不禁说:“我以前小时候,一直住在镇上。”
“那就对了,”说话间,老师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副驾驶座的钟贞,“你看看这份报纸,这是我们今天要做的新闻,一个五年前的追踪报道。”
五年前?
钟贞心下惊诧地接过,抽出文件夹里的资料,一份七年前的报纸。
报纸纸张泛黄,保存得一般,有某种陈旧的气味。
报纸上说在该镇的镇中学上学的一个女孩因情感纠葛杀了同校的一名男生,并进行藏尸,两年后,在女孩备考高考的高三,这件事终于被警方获破,女孩因此被判无期徒刑。
“今年,翻案了。”
钟贞心头一跳。
老师淡淡道:“这小姑娘也可怜,被人诬陷,在牢里待了五年,听说人出来后都疯掉了。”
她皱眉问:“怎么会被诬陷?”
“人不是她杀的,也不是什么情感纠葛,女孩和这个男生根本不认识,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人家里有钱、有关系,资料里说,以前在镇中学,那人称王称霸——唉……”
他摇头,叹气,“也是造孽。”
“栽赃陷害给这个女孩的人,是不是姓陈?”
老师将车停下,侧头看她,“你也清楚?”
钟贞注视那段文字,“我以前看过这份报纸,还在电视上看过这个报道,那个姓陈的在镜头前出现过……”
说着说着,她愣住。
女孩就读于镇上中学,被陈晖诬陷杀人,入狱,而今沉冤昭雪。
钟贞中学不在镇上学校念,所以不认识陈晖。
不认识,也就不会发生梦中被诬陷的事。
她的母亲也没有像梦中所说的遭遇车祸。
父亲因为教学出色早几年前被评上职称一路青云直上。
她的父母都是一线优秀教师,常年忙碌,她自小被爷爷奶奶照看。
在钟贞将要小升初那会,父母用积攒多年的钱在弇城某处中高档住宅区买下一套房,她初中开始就在市区念,中考发挥失常进了弇高。
因为那处住宅离弇高远,父母便在弇高附近的小区租房。
这是个早年的旧小区,因挨着弇高、交通便利、靠近市区,房价居高不下。
她第一次见到萧珩,是她下楼去开门接父亲回来时,和他在楼梯间打了一个照面。
梦里的画面一点也没错。
是八月中旬的盛夏,眉眼如画的清冷少年。
那个梦,不全是梦。
那个梦,半真半假。
只是。
她梦中痛苦的命运落到了这个女孩身上。
———
周末,钟贞来到以前租住的旧小区,碰见了正好要上楼的江易夕。
钟贞规规矩矩地问候:“江阿姨。”
江易夕一见是钟贞,莞尔,“贞贞,你怎么来这了?”
“我最近在实习,正好今天休息,就走过来看看。”
“想好以后毕业发展的事吗?”
江易夕等到电梯,钟贞便跟着走进去。
“我暂时在弇城报社工作一段时间,积累经验。”
“不继续读下去?”江易夕从手包里挑出钥匙,说,“萧珩今年九月就要去美国读研了。”
钟贞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两人走出电梯,江易夕径自去开门,说:“我这次回来是给萧珩收拾一些东西。”
“这屋子从你们高中毕业后就一直空关……”
房间是三室一厅精装修过的,她经过萧珩房间往半掩的门缝里望了一眼。
冷淡极简的风格,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其实也不是空关。
她突然想起之前有几次假期,萧珩带她来这,说这是没人打扰他们做.爱的地方。
这房子充满了她和他以前高中时代的回忆。
那时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父母忙于教育事业,两家是邻居,所以她被江易夕接过来一起住,因为她早上一年学,萧珩比她大一岁,大人们让她喊他哥哥。
她的房间和他是对门。
梦里,这一点也没有错。
书房里,还摆放着那架珠江琴,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仍然关着,她想到梦里那是个黑漆漆光秃秃的空房间,心有余悸。
但现在不是梦。
钟贞转动门把手,打开。
一阵微风拂面,阳光从白色窗帘透进来,明亮温暖。
里面只是空间较小的另一间书房,这间书柜林立放满了两堵墙,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书、奖状、奖杯,是他一切的荣誉。
钟贞没有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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