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能跟上,还要硬着头皮吃。
不过静下来时,摸着腹中逐渐生根的小豆芽。心口又不由腾起一阵满足与充实感。
怀孕真是件又郁闷又甜蜜的事。
洗了锅碗,又擦干净桌子,扫了地。
收拾完毕,卫星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不过,之前看的是h物理专业书籍,现在看的是孕期营养食谱以及胎教指导书。
看了没几页,身子疲倦,不知不觉间窝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大半夜。
环顾空荡荡的房间,一种难言的凄清感浮上心间。
卫星按上额头,这是怎么了?竟然多愁善感起来。而且格外想他,想抱一抱他,亲一亲他。
然而他不在。
卫星关了自己卧室的门,爬到他的床上,抱着被子轻轻嗅着,试图寻找出一丢丢儿他的味道。
胃里又难受起来,她强忍下,轻轻敲向小腹,训导着,“小豆芽,你可不要折腾妈妈,要怪就怪你爸爸不称职,一天忙到晚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说了一通陆一宸的坏话,又觉得说过了,卫星改口道,“但有什么办法呢,他又不是为了自己,是在保家卫国。你要理解他。”
☆、r90
一周之后,陆一宸从从n海边防转移到a市军区总医院,进行全力救治。
期间,他一直昏迷不醒。
主治医生给了最终的结果,除胸口伤势外,脑部伤得也很重,好歹就在这三天。如果能坚持住,能醒过来,下面的治疗就有希望;如果不能,情况就很不妙。
冉苏林亲自打电话,通知了家属。
当天晚上,陆季泽从b市赶过来,在惨白的病房,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儿子。
高一时,父子俩生出嫌隙,从此很少见面。
高二临近毕业时,陆季泽送陆一宸出国,见了一次。
此后再没有见过。
前段时间,陆一宸给他打了个简单的电话,说回国了,没有回b市,而是直接要见他。
陆季泽自觉无颜面对儿子,不敢多要求,详细问了前去接机的司机老肖,得知陆一宸一切安好才略略放心。
对陆季泽而言,这个儿子一直是他最大的骄傲,也是最深的隐痛。
陆一宸从小就非常优秀,出类拔萃,光芒耀眼,每一方面都做得很好,每件事上都无可挑剔,从不让父母操心。
这么出色的一个孩子,却毁在了自己手上。
陆季泽无数次后悔过,然而错已铸就,悔之晚矣。
高中时,他原以为儿子将就此颓废下去,但陆一宸又给了他惊喜。国外八年,不仅将毒瘾戒断,还取得了一连串漂亮的成绩,陆家小子仿佛又回到光环夺目的当年。
听在a市的肖司机提起,说陆一宸交了女朋友,准备在年底带回家。
陆季泽着实激动了一番,想着这是一个契机,或许能修复父子俩破裂多年的关系。
可是,上天怎么会轻易原谅一个人呢?
a市军区总医院,安静的病房中。
陆季泽靠在门旁,看着已长成男子汉的儿子,有点站不住。他犯下的错,所有的惩罚却加给了陆一宸。
天道何其不公。
陆季泽到达不久,冉苏林和廖怀荣也到了。
三人在会面室坐下,商议这件事是否告诉卫星。
廖怀荣率先开口,“陆先生,医生说了做好早期康复,小陆才有希望醒过来。这需要医生、护士和家属的全力配合。”
陆季泽神色严肃神情沉重,点头,“我一定全力配合。”
“主治医生说小陆虽然深度昏迷,但听觉能传到脑中枢,需要不断刺激才有可能唤他醒过来。”廖怀荣顿了一顿,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是他的父亲,这三天希望你能一直陪着他,根据医生要求在床边唤他。”
陆季泽心事重重,摸了一支烟正要点燃,却又合上打火机,问对面儿子的领导,“冉部长,我能抽支烟吗?”
冉苏林点点头,“也给我一根。”
陆季泽索性把那盒烟掏出来,连着打火机一起放在桌上。
冉苏林抽了一口便呛得咳嗽起来。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冉部长在军中时养成极为端正的作风,很少喝酒,也从来不抽烟。
陆季泽抽了半支烟,方缓缓道,“你们应该能知道的吧。这些年,我和一宸的父子关系并不理想。我在床边唤他作用恐怕不大,七八年没见也没说过话了,不知一宸可还记得我这个当爸的声音。”
这番话说得颇为伤感。
冉苏林仿佛感同身受,夹着烟抽了一大口,却被呛得咳嗽不止。
廖怀荣抢了按熄在烟灰缸中,“苏林,你不会抽就别抽了。”
冉苏林只得放弃,和气道,“这也是我们找陆先生商议的原因。小陆主任有一位女朋友叫卫星,两人感情笃深。由卫星叫他最为合适,也最可能唤他醒过来。”他停住了。
陆季泽知道他下面有话,静静地等下去。
廖怀荣接着话说道,“我和冉部长也是刚得知,卫星怀孕了,才一个多月,正是胎像不稳的时期。而且卫星之前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体质很弱,容易流产。她知道了这件事,如果情绪太激动,恐怕会让腹中孩子出危险。所以,这件事我们要跟陆先生商量了,再做决定。”
陆季泽面前摆着一个难题。
如果要儿子,那么若到时儿子醒不过来,卫星又因为情绪激动流了产,那么便是连儿子唯一的血脉也给断了。
如果留孙子,那么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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