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除了那个男人以外,也只有柯梁爱了。坐车去车站的路上,我想到自己的不告而别会给她公司的工作带来不便,于是还是给她打了电话,她因为我突然提出要去旅游度假很惊讶。
“阿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时候去旅游?”
“别紧张,你还怀着宝宝呐。”我含着笑意说,“我没什么事,就是神经质了,想试试自由自在任性的感觉。这几年,我一直在挣钱攒钱的,还没好好享受过奢侈呢。”
她狐疑:“真没事?那你打算去多久?和郁临深一起吗?”
她一提郁临深,我就装不下去了,只得用手撑着额头苦笑:“我也不知道会去多久。梁爱姐,我的确遇到一点事,不过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游山玩水,好好放松自己,不想操心其他事情。你放心,我会经常联系你的,等我回来了,我再老老实实任你骂、任你审问,可好?”
她沉默一会儿,再说话,语气变得柔和不少:“想去就去吧,但你别忘记自己说的话,你欠我一个解释,我等你回来。”
我感动地一塌糊涂,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还是你最好,那我的工作,让张源接手吧,其他人也可以……”
“行了行了,既然去散心,就别担心工作的事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会再招两个人吗?放心吧,现在是淡季,没那么忙的。”
我说声“好”,准备挂电话,她却叫住我,沉默片刻,然后说:“阿媚,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这个朋友。”
熟悉的音乐声缓缓流淌,司机见我挂了电话,调大音响音量,一道清冽的粗而细腻的女声瞬间充满小小的车内空间,慵懒吟唱着。这首歌我并不陌生,red咖啡馆里,吕微经常会循环播放两三遍才会让另一首歌响起。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陶醉在它清新动人的旋律中,问了吕薇,知道歌名叫《1901》,回家后特意照着歌词听了又听。
“lldifferesdry,
pser,
ure’ed.
er,
thyy,
d.
fh.
y,
gyheyheyheyhey.
liedsy,
like.
ydre.
needed.
nletyk.
f,f,f,f,
f,f,f,f.
……”
伴着美妙歌声,我想起了在red咖啡馆和红姐一起聊天的那些午后、夜晚,忽然之间,我明白了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的某些事情。那些过去、现在和将来,不管是谁,似乎都无能为力,我们能做的,大概只有任凭时间流逝,然后在回忆中怀念、后悔、追忆和遗忘,每一天都是如此,明天也不会有例外。
☆、12-1
酒舒来电话,告诉我时宇的手术很成功时,我正坐在从风景区返回旅游大巴上。听到这个好消息,我十分开心,恨不能立马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结实的拥抱:“姐,这简直太好啦!以后他就没有理由再拒绝你了。”
说完这句话,我们俩都陷入沉默。在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后,我和酒舒联系,从来不会谈起那天的事,她也默契地不提只言片语,没事的时候照样会跟我打电话聊天,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但实际上,我们的关系明显疏远很多,我不再喊她“姐”,也不会再提到父母,她什么问题也没有问过我,选择不提,大概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这次我会这么自然地叫她“姐”,不知道是出于听到好消息后的激动,还是出于我本来的渴望。我没法对自己否认,除了这时的沉默让我感到那么点别扭,刚才喊她的时候,可是再顺溜不过了。
她笑了,再说话,语气充满感慨:“不管这次手术结果如何,他都没办法拒绝我,他也不能容许自己出一点差池,因为……我怀孕了,他只有好起来,承担起这份责任,才算得上男人。”
“啊……你怀孕了?”
“嗯。”
这个消息的爆炸性太强了,我用了近一分钟之久,才勉强冷静下来,随即又心疼又无奈:“你当真是一点退路不给自己留,看来是真的非他不可了。”
“既然爱着,为什么要给自己留退路?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想,每个爱着的人都会如此。”她坚定地说。
窗外,蓝天辽阔浩瀚,无以名状的宁静白云铺展在广袤苍穹,如画、如梦。世间所有事物,好的、坏的、美的、丑的,似乎都在以它们最本来的姿态示于人前,不论黑暗中,它们是被赞扬着,还是被嫌恶着,当阳光充斥天地之间每一个缝隙,它们皆因真实而可爱。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这个有人告诉我,因为爱,她宁肯倾尽所有的时刻,我开始想念曾经的家人,当然,还有那个我一直爱着的人。事实上,我对他们的思念从未停止过,只是被我下意识地深深压在心底,以为不去想,它们就不存在。
我把手机拿开一点距离,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轻声问:“他们都好吗?”我本打算问问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不是亲姐妹的事,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收了回去,不管答案是什么,都无法否认她真心爱我的事实。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去看呢?”她用满是关切的口吻说,“阿媚,我相信他们都是爱你的,也许妈妈对你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她肯定也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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