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而厌弃,到头来她只喜欢这样的红色,也最适合她。
行李箱推到楼梯前,陆嘉洛没打算往上搬,前倾着身,向上张望,楼梯旋转的幽静。
阿姨在厨房里说着,“今天我研究了下苹果塔,一会儿就烤好了,给你们当下午茶……”
留意去听着阿姨说话,却好似听到除草机嗡嗡作响,她转回头,确定这个声响的方位,离开楼梯。
走到朝向花园的落地窗前,阳光灼热、明亮,就像花园里的人。
艾德闻反戴着棒球帽,被晒得眯起眼睛,黑色的运动背心,脚上套着踩扁了后跟的休闲鞋,一边手推着除草机,一边手捏着啃一半的苹果。
她装作给自己倒水喝,看着他割断那些肆意生长的杂草,再用扫把似的工具,将它们铲进套着垃圾袋的桶里。
陆嘉洛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傲慢如同一个空壳子,她更愿意说是配合外貌,给自己设定的风格。
艾德闻才有瞧不起人的资本,心安理得的自傲。
她在备战高考想烧书的时候,他在申请常春藤,俨然就是极有存在感的,‘别人家孩子’的标准示范。
好不容易找到不屑于他的理由,按照让大家都满意的模板成长,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结果,艾德闻放弃美国东部大学寄给他的回音,选择前往日本,只因为个人爱好。
陆嘉洛从小就嫉妒他,以致于记恨他、讨厌他。
她在回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艾德闻一边提着塞满杂草的垃圾袋,咬住苹果核儿,开窗走进来。
她脱了高跟鞋,想要对上他的目光,必须抬头。
即将从她面前走过,艾德闻抬起胳膊,手指一弓,弹开在她的额头。
“啊……”陆嘉洛捂上额头,视线愣着跟随他,刚刚那瞬间她的脑门里还发出哒一声。
如果以前恩怨的起源,都是她的误解,这一次,肯定是他故意的吧?
垃圾袋靠在角落,艾德闻还咬着苹果,水龙头下搓着手。
周围没有别人,陆嘉洛刻意冷冰冰的低声说,“把我行李拎上去。”
预感到他要回头,她马上转身走开。
小楼梯离他们房间最近,每层楼梯旁都有一面褪色的玻璃花窗,光线照进来的色调犹如低因拿铁。
她俯向楼梯下方,看见他收下行李的拉杆,提起来,上楼。
陆嘉洛打开卧室的门,等他上来,然后让路。
艾德闻停顿一下,瞧她一眼,就把行李箱提了进去,放在书桌前的地上,顺手抹了把沐浴朦胧阳光的桌面,还算干净。
从前她讨厌谁,就让谁不痛快,有仇必报的折腾他,跟他对着干。
现在艾德闻教会她另一种更巧妙,也更有效的,制裁敌人的方法,就是把他变成自己的人。
陆嘉洛凝视着他走到身前,她的背和拖鞋后跟抵着门框,他宽松的黑色背心离她不到几公分,一臂撑在她头顶,直视他的颈项、喉间,肩头被虫子咬红的一块皮肤。
她胳膊环在胸前,手腕戴着表、系着白色蕾丝带,抬眼盯着他,表情质问般,“你想不想我。”
帽子将他额前的头发藏起,可以仔细打量他的眉宇,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就像说着,你猜。
楼下传来二婶婶的声音,“上楼看看你嘉洛姐姐他们在不在……”
陆嘉洛翻出一个白眼。
这个小胖子,晚点出现会死吗?
然而就在这时,艾德闻歪下脖子,亲住她。
上楼梯的脚步声逼近,陆嘉洛惊得一把推开他。
艾德闻撞到门上的挂牌,唔一声按住脑后,帽子掉下来。
陆嘉洛假装上厕所,闪躲进卫生间。
目睹这一幕的小胖子愣住,他知道陆嘉洛很讨厌艾德闻,平常都是用语言攻击,最多弄坏他东西之类的,想不到今天直接动上手了。
今年他们俩会打起来吗?小胖子陆正匀操心的疑问。
要是陆嘉洛听到他此刻的想法,一定会说,你不如操心一下自己。
因为她已经不需要小胖子这个盟友了。
二婶婶的洁癖让她在这一栋,几天前才敞开大门的别墅里闲不下来,见架在柜上的镜子很脏,她擦着擦着,开始替客厅做起卫生了。
深木色的小餐桌上,摆着一份完整的苹果塔,切片的苹果螺旋状铺满,从窗外倾斜照进的阳光,让它散发罪恶的甜腻气息。
小胖子陆正匀坐在她的对面,问着,“以后你每天都给死人化妆吗?”
“可能吧。”陆嘉洛应着,再纠正他,“那叫逝者,不叫死人。”
小胖子从齿缝间发出嫌弃的音调,“咦,好恶心。”
陆嘉洛慢条斯理地切下苹果塔的一角,放进自己的盘中,说着,“希望你变恶心的时候,我已经下岗了。”
艾德闻若无其事的往嘴里塞进一片黄油曲奇,感觉有些干,再配一大口锡兰红茶,似乎已经习惯做这对姐弟斗争的旁观者。
小胖子终于有点长进,“你诅咒我,我听出来了!”
她狡黠的微笑说,“又怎样?”
小胖子将自己的半杯果汁,倒在她切出的苹果塔上。
陆嘉洛微微张口深吸气,放下刀叉,抄起餐盘扔到小胖子眼前,果汁洒了一路,她扬着下巴命令说,“你给我把它吃下去。”
艾德闻默默向剩下的苹果塔伸出援手,将它拉到自己面前。
阿姨听见外面争吵的声音,便从厨房出来,惊讶地看着混战之后的桌面,“怎么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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