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成低不就的,也就这十年,建立lit长信通信后才为人熟知。”
“……我们两家曾渊源颇深,军阀时期,家主给宗家供应军火武器,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将宗大将军推上了总统宝座,可惜时不与我,大业未及展开,各地便爆发了起义,之后的事情,阿真想必也知道,总统府被占领,宗将军亡,家主带嫡系的族人流亡海外……”
弓家的家主带族人去了中东卡塔尔,那个只有京市三分之二大,人均gdp却超越美国,富得流油的石油之国。
弓氏仿佛回到了沃土,凭借着商人本性,将几块油田捞到了手里,又与皇室交好,族人扎根后,很快便恢复了往昔的繁荣富裕,生意越做越大。
“被抛弃的旁支则死的死,伤的伤,特殊时期又遭了不少罪,最后只剩了祖母这一支……”
直到弓南成年,一力担起全家重担,又重新联络上了海外的族人,这才有了底气和依仗。
弓卉顿了顿,感慨道:“爸爸死的那一天,我以为我们家就这么毁了,幸好有哥哥……”
“抱歉。”
弓卉笑笑,“道什么歉?我不信的。”
她暗暗叹息,这桩婚事严格说起来,还是阿真高攀了,毕竟表妹的出生不太光彩。
不过,宗尧也未见得是个好对象,要是换成宗老爷子的长孙或者次孙就好了,那2人都很出色,可惜前者已经结婚了,后者和阿真的年纪也不太般配。
虽然同出江州,但两家人早已不再联姻,宗老爷子突然上门来提亲,约好等两位小辈成年后就成婚,态度有些难以琢磨。
照理说,宗家势利,素来喜欢强强联合,阿真应该入不了他们挑剔的法眼才对……
弓卉一边思索着,心思百转千回。
当她看向身边的少女时,眼神便不由地带上了一丝同情。
☆、零叁
弓真乍闻“喜讯”,也不惊讶,单手支着脸颊,怔怔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弓卉掏出烟盒,摸出一根烟,替自己点上了。
弓真透过火光,望向她姣好的脸,笑问:“舅妈不说你?”
“啊,这只是小事,比起终身大事来。”
听口气,弓卉身上估摸也有婚约。
“什么时候定下的?”
“前年。”
这就更奇怪了,宗家是出于什么缘由,放弃明显更合适的弓卉,而选择她?
姐妹俩聊了许久,天已经黑透了,阳台上只有一盏香薰灯,光线幽暗。
弓真掸掉袖子上蹭到的一点灰,然后站起身,浅笑盈盈,望着表姐说:“姐姐不要担心,风物长宜放眼量,船到桥头自然直。”
镇定从容,找不到十多岁的姑娘该有的天真烂漫。
弓卉坐在椅子里,目光追随少女远去的旖旎背影,微微出了一会儿神。
*
翌日清晨五点,生物钟早早就将她唤醒了。
她看着陌生的房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白云观了。
少女起身穿衣,家中没有合适的衣服,她也无意打扮,依旧套上了昨日的那些衣裳,好在并无异味。
从布包里找出师父给她的广口瓶,拧开,手一晃,一粒深褐色的小药丸便滚进了瓶盖。
少女握着瓶盖,仰头将药丸倒进嘴里。
口中顿时苦味弥漫,她面无表情嚼了几口,咽下。
下了楼,她舅妈和曹婶也都起来了。
一个在厨房忙碌,一个人在后花园的廊下,就着天光看佛经。
弓真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妇人警觉地回头,见是她,轻声问道:“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弓真答道。
观里每天都要做早课,她习惯了早睡早起。
因为刚醒来,少女整个人都很放松,脸上依稀残留着几分慵懒之色,一头及腰长发用粉色缎带扎成一束,穿着纤秾合度的鸭蛋青上衣,脸庞白净通透,像一朵沾染晨露的百合花。
周身气息纯净温和,让见到的人也止不住心头发软。
——像她的小姑弓玫。
弓真走到她面前,问:“舅妈在做什么?”
舅妈将手里的《六祖坛经》递给她,指了指,说:“人老了,眼神是越来越差了,阿真帮我念念吧,从这段开始。”
弓真刚想说我是道士,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顺从地接过佛经,接着往下念:“一日思惟:‘时当弘法,不可终遁。’遂出至广州法性寺,值印宗法师讲《涅槃经》。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慧能进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一众骇然……”
她忽然停了。
“怎么了?”
弓真顿了顿,“没什么。”
继续念。
念完,天光已大亮,厨房里飘出阵阵粥香味。
弓真合上经书,望着草木葱茏的花园,问舅妈:“外婆还好吗?”
“就那样,每天靠呼吸机维持着。”舅妈说,“知道你回来,想来她也会高兴,改日和阿卉一起去医院看看她老人家吧。”
弓真应了。
能为她说话的人,现在又少了一个。
弓真又问:“我可以住在弓家吗?”
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果然,轮椅中的人叹了口气,说:“阿真,你虽然姓弓,但终究是叶家的骨肉。将来你还要嫁人,叶家终归是你的娘家,你一直住在舅舅家,人家会说闲话的。”
少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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