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自信地说着,好像事实就那么简单,那些危险地人物在他看来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像交图书馆的罚单一样平常。罗伊只好靠上座位。他还真是容易低估爱德。他总是会忘记爱德已经在军队了待了5年多了,并学到了比任何人都多的知识。他可不是个整天只会看书的天真的小孩。或许他的炼金术只是工具,但他的智慧远不止几个炼成阵啊。
休斯由此提到过一些国家炼金术师–不是罗伊–而是那些整天忙着试验但从未真正做过些什么的家伙。他叫他们沙漠里的灯塔。明亮,但毫无用处。爱德与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的智慧就像钻石:没有瑕疵,出色而不可毁灭。
罗伊转过头,用目光描绘着他的颚骨(生物?…)。他正向前倾,飞快地指挥着哈勃克。爱德神情严肃,好像在努力回忆着路线。
在经过像是几小时的颠簸后,车轮终于贴上了平稳的柏油路面,并载着三人继续向前驶去。“安全了吗?”哈勃克问道,眼睛紧盯着后视镜里消失于地平线的十几辆军车。
“这只能是相对的,哈勃克。”罗伊嘀咕着。最后一片房屋被田野和完全的黑暗取代。“至少足够安全打开车灯了。”
车子安静地行驶。哈勃克看上去清楚自己在往哪开,但罗伊觉得他是在故意绕远路。这确实是必要的措施。他伸展了一下僵掉的腿,尽量不然自己过于紧张。他需要睡眠。
在车里他什么也做不了,也无法不去想象最糟的结局。
他早就该死了–不是在屋顶上便是病房里;但两次谋杀都失败了。不过都有一个相同点:爱德。爱德连续两次阻止了子弹–他要如何回报他?有什么比生命的代价更高?
就算他仍旧在怀疑一些可能背叛他的人,他也从未考虑过爱德。不可能的。
但他仍然没有完全的把握。爱德的经历已足够任何人胁迫他了;幕后黑手很可能打算在利用他之后除掉他。爱德为了阿尔会做出任何事–任何事。
但不可能是背叛。他不可能背叛的–就算是为了他或弟弟。
良心。爱德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也不会为了任何事越过那界线。他有他坚持的原则。
罗伊觉得有些内疚。他睁开眼;月光照亮了爱德的脸。
在自然而非麻醉效果下的睡眠中,爱德的外表是惊人的:暴露于危险中但却给人坚强的感觉。他应该更像个孩子才对,但那睡姿里没有任何天真或是无助。他不是一个孩子;早就不是了,因而这让罗伊想到各种他不该想的东西:偷吻…爱抚…床……
罗伊突然发现自己伸出手正准备捋开挡住爱德眼睛的发丝;他被自己这份亲密惊呆。这动作太自然了–像是处于本能一样–但在现实中他清楚自己没有无故这么做的权利。
在刺杀案之前,他们几乎没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在屋顶上爱德的血淌满他的双手–一股他无法止住的热流。在医院里遭袭击时爱德被自己仅仅搂在怀里。在经过每一次的接触后,罗伊觉得自己越来越沉溺其中,而两人之间的隔阂早已不复存在。
他缩回手,闭上眼睛并暗中责备自己。如果他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爱德在一起的话,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就算年龄差不是问题–他仍然是自己的下属–仍然是爱德。他也许是全世界最难和他上床的人了–只要一晚他的职业生涯就得完蛋;更糟的是他过去j-i,ng心设计的那些面具也要全部粉碎。
不行。为了他–他们两人–他必须克制。
罗伊看看窗外。外面仍然是黑的,凉风吹过车子–哈勃克打开了车窗。他的双眼盯着路面,但由于疲倦而显得呆滞。
“哈勃克,停下。”罗伊轻声命令并揉揉眼。“在你开睡着或撞上树前给我停下。我来顶替一阵。”
哈勃克猛地抬头,似乎刚刚惊醒。他微微点头并减速。这惊动爱德;他茫然地眨眼。“到了?”
“没。”哈勃克按摩着颈子。“我们过山了,但离目的地还有几个小时。接下来基本上是直路了。”他僵硬地出了车子,边伸展四肢边呻吟并掏出烟。
罗伊浑身都不舒服。他不习惯睡在车上,况且这一程根本不是去度假。他扶着车门直起身,在清冷的空气中微微发抖。“……我真想我的床。”他又想起那不复存在的房子。“那些家伙居然把它也给烧了。”
哈勃克疲惫地笑了一下,并隔着车顶看着他。爱德那侧的车门也开着;罗伊发现他正向外翘脚并抬头望着闪烁的路灯。“他们毁了你的一切,但你最想念的居然是床。我早就该料到了。“
“比起这车舒服多了。”罗伊自卫地辩解并打开后备箱在杂物中翻着。他叹了口气,搜寻着咖啡–就算是冷的也无妨;至少能让他清醒些。霍克艾应该有想到吧?
“嗯…吃的。”爱德的话十分简洁。罗伊抬头看见他站在一边。他的头发随风到处飘着;脸上一直贴着车窗的那块还有些红。他紧皱着眉,看上去很烦躁,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不习惯早起?起床气?”罗伊递过去一只苹果。
“你说呢?”爱德厉声回答;他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再说,这根本不是早上。天还黑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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