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的指尖发白,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抱紧了他的腰。
常轩恨怒之下,大手用了力气就要硬将阿福的手指头扳开。阿福就算再用力也拼不过一个练过功夫的男人啊,于是那手指头就眼睁睁地看着被扳开了。
阿福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哀求:“轩哥哥,求你了,救救我吧!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不然我也只能去死了!”
常轩原本是恼怒之下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臭丫头甩掉的,可是那声绝望的哭声响起的时候,他一时之间手竟然顿住了。一顿之后,抬眸看到苏嬷嬷正恨铁不成钢地走过来,他终于一狠心将那只手彻底扳开,然后用足了力气一甩将阿福彻底摔倒了地上。
阿福圆润的身子如一个破碎的娃娃般被猛地摔倒了地上,身子撞击到地上时很疼,她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上灰尘跟着进了口中,以至于一时呛到了,在那里咳嗽起来。
苏嬷嬷这时候已经走过来了,赶紧过去就要扶起阿福,两个小丫头也过来帮忙。
阿福却因为呛到的缘故,红着眼睛挂着泪珠在那里咳个不停。
常轩怔愣地看着这个被自己摔到在地上的小丫头,心里忽然泛起难言的滋味。他想起适才阿福说过的话,说是要一头撞死在这个桃树林里。
这时候有园中的其他丫鬟家丁也听到响声赶过来了,人越聚越多,大家一起将阿福扶起来,先附近林子旁边看林子的小屋中,给她洗了把脸。
整个过程,常轩傻傻地看着这些人忙乱,自己站在那个桃花林中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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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常轩正跪在沉着脸的常管事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管事拿手指头轻轻敲打着桌沿:“一个小丫头,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今是二房那边想要他,而你又是大房三少爷跟儿前的人。你这么一弄,不但害了你自己,连主子面上都不好看啊。”
常管事看了看自己闷声不吭的儿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她也不过是绣房里一个小丫头罢了,若是真敢诬蔑于你,为爹自然会在二爷面前为你求个公道,你倒是说个话啊。”
常轩自出事后便一言不发,此时听到自家爹这么说,只是低着头沉声道:“爹,孩儿不孝。”除此之外,他并无其他辩驳,算是默认了那件事。
常管事闻言,慢悠悠地问:“你什么时候和她有的交道,又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和她有了这种苟且之事?”
常轩自然答不出什么,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常管事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我的儿子,你当我还不知道你的秉性吗?你这孩子,错就错在太心软了!”
常轩见父亲这般说,知道自己瞒不过,只能抬头,低声求道:“爹,以前娘在的时候,不是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当时的情景,她既然那么说,我如今若是说破,她已是必死无疑了。”
常管事黑着脸低头看了桌子沿许久,久到常轩的膝盖已经麻木了,最后常管事终于点了点头:“罢了,这个丫头原本也是不错的,我便尽力而为吧。”
常轩低着头咬着牙不再说话,他也知道他是为难自己的父亲了。他的父亲在这个侯爷府里虽然也会被那些丫头下人恭敬地叫声常管事,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看人眼色的下人罢了。
父亲的一声尽力而为,便意味着在主子面前的卑躬屈膝磕头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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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阿福正坐在自己的炕头上,任凭相熟的林嬷嬷如何询问,她是一言不发。
今日一时的冲动,自己愣是把常管事的儿子拖下了水,也就是把这常管事拖下了水。平日常管事是负责采办的,而她们绣房因为针线布料等物难免需要和常管家打交道,是以阿福也是认识常管事的。她知道常管事这个人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待人却是好的。前年有个丫头家里老母生了重病,急得不行竟然偷拿了府里的钱。虽说也就是一点碎银子,可抡起府里的规矩来,总是要受责罚的。当时常管事为她就这个事向大管家求了情,还另外偷偷塞了几两银子给那个丫头。
阿福想起这个心里愧疚难当。也就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常管事心地好,再加上他家常轩在三少爷跟前侍候,总能说上几句话,是以才敢大着胆子拉人家下水。这个事儿啊,若是摊上一个有狠劲的,抵死不认,那她就是断无活路;而若是摊上一个没什么门路的,那不但是阿福自己活不了命,还真真就是连累了别人的性命了。
阿福咬着唇,两手紧握着一根绣花针,抬眸看了看窗外。此时天色已晚,窗外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暗黑一片。
蝼蚁尚且偷生,若是能活下去,她何尝愿意一头撞死呢。这一次,她为了保命,是活生生把两个好人给拖下了水。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事最终怎么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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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管事为人老道,在府里也是有些手段的,是以这件事虽然着实艰难,但竟然还真成了。二爷虽然惦记着阿福这个圆润的小丫头,可是想想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偷男人,心里就有些不喜。此时大房的人拐弯抹角地过来求情,他心里虽然恨那个沾染了阿福的臭小子,可是想想也犯不着因为这个和大房翻脸,是以也忍耐下来了。
而大夫人那边呢,她素来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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