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敢说他不配做父亲,是啊,他凭什么要当仇人孩子的父亲?妒恨、愤懑、悲凉……种种情绪再度纷至沓来,惊涛骇浪一般,再度面临崩溃,他连连点头,心中如同针扎斧斫,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最失败的人是他,还有什么侮辱能大过自己的妻子和仇人送的这大一顶绿帽子?原来拼到最后,秦勉才是最大的赢家,他费心费力做了一切,到头来,妻子的心是仇人的,孩子是仇人的,他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全都是羞辱而已,惨败,他的人生,彻底惨败。
云启嘴上语无伦次地说:“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一直比不上他,做再多事情我也比不上他,你保存着那张相片是不是想等这一对小杂种长大了好认父亲?”
他眼中的火焰令她噤若寒蝉,忍痛低呼,“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认什么父亲?你为什么一直在说这样毫无意义的话题?你别把什么事都和那个早就无关紧要的人再扯上关系行不行?”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有胆量桃代李僵没胆承认?这俩孩子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是a型血,我是ab型,我们怎么会生出o型血的孩子”云启从沙发上站起,从口袋里掏出那章化验证明掏出来狠狠砸在她脸上,“你心瞎了,眼睛还没瞎,自己好好看看那张血型报告,别说老子冤枉了你和那两个小杂种。”真是报应啊,秦勉,你最后这一着棋可真是狠到家了,云启疯狂的大笑,笑得不可抑制。
夏佳宁抽着气颤着拿起化验单,然后她的目光久久落在那血型那一栏,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o型!云启是什么血型,她根本从来没关心过云启的事,连他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都要看下身份证和结婚证才会知道的,更何况对血型星座这些东西,好吧,她真的从没有关心过云启。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o型?为什么会是o型?她是a型,云启是ab型,他们的宝宝怎么会是o型呢?不可能的,一定是医院弄错了,是医院弄错了。
“夏佳宁小姐,我叫秦勉,今年三十五岁,一米八三,o型血,有着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本市无房,有车,请问,你愿意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吗?”
回忆袭来,扑天盖地,她闭上眼睛,眼泪涌出来……为什么没有人早点来告诉她?孩子是秦勉的?孩子竟然是秦勉的?那个早上最后一次发生关系距离她嫁给云启中间只隔了一周,原来那个时候,他的种子竟然已经留在了她的肚子里,秦勉,上天跟我们开了一个多么滑稽的玩笑,她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些什么啊,可是这一切都迟了。
夏佳宁直勾勾地看着手里的那份化验报告,爬在沙发上,像死尸一样。
“这下没话说了是不是?你们这对狗男女,他不要你了,你一定是发现怀了他的孩子,然后故意嫁给我的是不是?做的滴水不漏,你这个心机好重的女人,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如果不是这一次孩子突然病发,这个秘密还会被掩埋多久?让我带了这大一顶绿帽子,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们。”
眼泪唰的一下就流淌了下来,再也止不住的,不知道后来云启说了什么,隐约觉得有人在用力踢她,但却感觉不到疼,这身子,早就该麻木了,这麻木,从脚底,一直传了上来,大腿、小腹、心脏、大脑,她已经什么都不能思考,只想离开这里,去找那个温暖的怀抱,告诉他,他们有孩子了,是一对漂亮龙凤宝宝,这是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可似乎又有人在威胁她,说这件事绝对不许说出去,孩子可以送走,但她不能走,否则他会让他们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孩子,这句话夏佳宁倒是听进去了。
夏母抱着孩子面容极其扭曲地冲出来,把孩子抛到沙发上,不再顾及孩子凄厉的哭声,眼也不瞬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幕,“不会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孩子怎么可能是姓秦那小子的,佳佳不是早就和他分手了吗?云启,你在医院有熟人没有,验血型这个事很容易出错的,我听说现在有什么d什么的,好像很准,你们带孩子去验,马上就去,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是真的,这两个孩子是肯定不能留下的,是谁的种就还给谁,那人不要就送掉,我们夏家是不可能帮仇人生孩子的。”
她怔怔注视地上一摊半凝固的血,连急救医生在不停和她说话都置若罔闻,就像是在噩梦与现实的边缘间奋力挣扎。
她累了,真的太累了。
医生问家属要不要报警,夏母忙摇头,“不用不用,不小心的弄伤的,他俩感情好着呢,我是他们的妈妈,孩子的外婆,我说不用就不用。”
既然伤者家属说不用,那医院也不会主动去管,伤其实也是皮肉伤,只是背上的口子有点深,缝了五针,麻药还没散,夏佳宁睁着眼,倒是没感觉有多疼,是啊,还有什么能疼得过这阴差阳错的现实?
病房外,夏母拉着云启说话:“孩子,我知道这个事的确是太委屈你了,是佳佳不对,但她和我说了,根本不知道和那姓秦的有了孩子,她月经一向都不正常医生说很难怀的,她人又粗心,怀上了也不知道,你们那时刚结婚,真的很容易搞错掉,这事不发生也已经发生了是不是,你放心,孩子的事我会劝佳佳处理好,你砍伤她这个倒真是你的不对,要不你去和她赔个笑脸,就当看在妈的脸面上给她一个台阶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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