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烬斋内,筑子遥不敢抬眸直视南宫御,生怕自己也犯了花痴相。
沉默许久,终是南宫御打破了这无限窘迫的气氛,他道:“此番我来是转告二位,师兄就要回来了。”
☆、三月如转瞬
时隔三月,筑子遥几乎已经彻底与其余五界隔绝,还以为难源就要一辈子抓着江易桁不放了,诧然:“难源……额,你们师父,他放过江兄了?”
“三年前师父带走师兄是为加固师兄的修炼,何来‘放过’一说?”虽是一句疑问,却听不出丝毫迷惑的意思,筑子遥可以断定,于有些事情南宫御定是清明的。
筑子遥沉默不语。
镇妖塔铸完,三月已过,江易桁回归。
或许,一切正依着它原本的轨道进行着。
筑子遥深深凝望了眼那善恶莫辨的男子,低眉轻语:“或许,我们该好生谈谈。”
姬汝颜轻咳一声,道是还有要事处理便离开。
“你要回到他的身边?”这一刻,筑子遥抬眸正好望见南宫御眼底的黯然,乃至还有几分气恼。即便只是短浅一瞬,却实实在在被筑子遥捕捉到,稍微一愣,惘然颔首。
筑子遥轻呼一口气,对上南宫御深不可测的眸子,没底道:“你一定有办法可以让她离开段景的,对吗?”
筑子遥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心头深处的一抹触动,想必对方亦是如此。
“可否方便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筑子遥一愣,“一年前出嫁时,狐妖便占据了我的身体……”筑子遥顿了顿,“三个月前我夺回这副躯壳,却被狐妖设计推下水,而后发生的事你该是晓得的,是以我才是真正的常腓,宫里那个,是狐妖。不过,想来你早已知道了罢。”
既是天帝安排的身份,愣是南宫御如何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他的真正来历,以及,性别……筑子遥便顺其自然冒用了常腓的背景。
“既然如此,如今你已解脱,为何还要回去,莫不是那里还有放不下的人?”他的目光带着几丝冰冷的寒气,眼神看得筑子遥心底发毛,好似可以看透人心,容不得任何人在他面前说谎。他这样的表情,还是筑子遥第一次看到,却不知为何心里竟有几分暖意。
筑子遥立马摇头否定,这种念头可是三个月他所担心司命与朔逃的,如今,他又怎能重蹈覆辙?
天庭,容不得神仙与凡人在一起,更容不得断袖之事发生,何况南宫御根本不知他其实为男儿身,一切不过只是场空想罢了。
待任务完成就什么都结束了,他会回到天庭,从此君如陌路。
再见,便是遥遥无期。
趁着此刻脑子还算清醒,筑子遥自当马上消除心底这种不堪的念头。
南宫御再好,与他也终究不是一类人,筑子遥努力去想天庭那些婀娜多姿的小仙娥。
“是。”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徐徐道,“我终究放不下大王,三月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只想有朝一日还能回到他的身边……”筑子遥说得无错,不过却是担心段景会提前丧去小命而坏了任务。
南宫御眸底的寒光又深了几分,似乎可以将人冰冻了一般。
筑子遥不敢抬眸去看,他害怕自己的感情会被看穿,害怕舍不得离开人间。
良久,南宫御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道:“明日午时她会去魔族。”
筑子遥一愣,转而欣喜,原本并未寄托太大希望于对方,却没想到……“多谢。”
“我要的可并非一句‘多谢’。”筑子遥望见南宫御面上浅浅的一抹弧度,带着几丝调情的韵味。筑子遥这便郁闷了,明明方才可不是这样的,他这当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次日筑子遥便道别了姬汝颜,在这待了三月突然有些不舍,不过再美再好也终有别离的那一日,不过早晚罢了。
城门口,南宫御的人早已候在那边等候筑子遥,他说得不错,白泠儿果然不在。
筑子遥抓了个小宫女,问道:“大王呢?”
“娘娘不在,大王便去野外狩猎了。”说话的却非娇弱的宫女,筑子遥动作好个呆滞。
“你怎么……”
南宫御淡淡道然:“你回来不就是为寻大王的么?”
筑子遥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白泠儿为何会突然离开?定是魔族有人在召她。这样一来,段景在外边就没了个可以护着的人,要杀他,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筑子遥急匆匆拉着南宫御的衣角,慌张道:“他在何处?”
许是他这般关心段景的模样令南宫御甚是不悦,迟疑了一番,取出罗盘。
筑子遥只觉着眼前一片亮白,再睁开眼时已到了一片林子当中。
来不及迟钝,他便嗅到了些不好的味道,是妖气。
当真是个y-in谋,此番他们竟已不惜得罪白泠儿也要杀了段景。
地上有几道马脚印,筑子遥可以断定这一定是段景的队伍留下的,这片林子相对较小,普通人家狩猎还不至于这么大阵仗。
筑子遥正摸索着队伍前往的方向,却突然听到背后一道兵器出鞘的声音,银光闪过。是了,他怎就忘了,当初在边境南宫御就是要杀他的,如今身在野外又只有他二人,这么好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呢?
只是如此,“当初又为何还要救我?”
“因为有些事情,微臣至今未能确认。”他深邃的墨眸中散发着拒人之千里以外的冰冷,与平日里的南宫御判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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