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到底是谁?
突然,南宫御抓起筑子遥的手腕,深沉凝望着他的眼睛,蹙眉轻语:“人魂既已归体,三魂相聚,为何你还记不得前尘世事……”
“南宫御,你今日到底在胡言些甚?我不认识你口中的沈怀,怕是帮不了什么,若无事,我便走了。”筑子遥企图离开,可对方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忽而脚下一滑,觉腰上一软,竟直接跌入了他怀中,筑子遥窘迫万分,不知所措之际耳畔一股暖流飘过,他柔声道:“忘了也好,反正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晴朗的夜空,划过一道狐影。
倏尔一股撩人的香味刺入鼻梁,白泠儿鲜红的衣裳上似是弄脏了一般点缀着几点黑色。
她怒目着筑子遥,魅惑的眼眸之中夹杂着无数血丝,愤然:“你们神仙当真卑鄙!”
后者未能从中反应,白泠儿又道:“困我十年,说什么天命所归,难道天道就是这般不公的么!杀一个段景,又何必给他扣上这么多顶帽子?”
筑子遥愣是转不过脑筋来,当年不是魔族召白泠儿过去的么?可据她所说,好似并非如此。以白泠儿对段景的感情,魔族又怎会不知,筑子遥低眸看到对方身上的几道缚仙索捆绑的痕迹,不由心下一颤,竟是司命骗了他。
骤然苦涩一笑,老狐狸终究还是老狐狸,原来一切早已安排完全。
“劫数已定,他是逃不出天命枷锁的。”筑子遥心下苦涩,却也只得这般对白泠儿道。
届时,白泠儿冷眸扫过筑子遥身侧的南宫御,半带一缕哀伤,转而露出狐狸的狡黠,y-iny-in笑道:“纵然只是一道人魂,可他终究背叛了你,想必镇妖塔一战还历历在目吧,大王?哦,现在或许该换个称呼了,容御。”
南宫御眸子微微一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筑子遥柔软的三千青丝,怀中飞出一张灵符,白泠儿大惊失色,化作一缕青烟逃窜而去。
筑子遥看得出此刻的白泠儿身负重伤,法力极其脆弱,是以她会连一张世俗的灵符都心生畏惧。
一棵高大的榕树坐落于洛水河畔,似乎有着得天独厚的滋润,无数长根从粗壮的枝干上垂泻下来,形成一副美景。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空隙,隐隐散落在二人身上。
☆、尘缘莫相忘
南宫御轻轻搂住筑子遥腰间,幽深的眸子直直看着他,“什么都不要问,子遥。”
后者对上他那叫人沉沦的双眼,心头悸动,许久才是反应过来,挣脱对方的怀抱,喃喃自语:“沈怀……容御……沈怀……容……”筑子遥的视野逐渐开始变得模糊,液体在眼眶之中徘徊,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然而下一刻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南宫御拾起筑子遥的手放在他胸口,后者显然感受到了他炽热的心跳。
之后,筑子遥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的天庭,隐隐看到天兵降临,他们带走了南宫御,而自己则被司命拉回了天庭。
筑子遥抬起手臂,心下一喜,他的法力都恢复了。斜眼望了眼一旁的镜子,里边半带憔悴的fēng_liú公子面露迷茫之意。
筑子遥软塌塌地倚靠在墙上,正要去找司命问个清楚,转身他便来了。
筑子遥甚是仓皇,迫切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司命面色并非很好看,略显苍白无色,看着筑子遥许久,才轻轻启唇:“因为接下来凡间的任务,你都不必涉入其中了。”
筑子遥淡淡一笑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现下可非开玩笑的时候,南宫御呢?你们把他怎样了?”
司命久久不语,取出一颗鲜红色药丸,徐徐:“它可以稳固你的魂魄,有些事情外人着实说不清,成美你自行领会罢。”
不待筑子遥反应过来,司命便给他塞入了口中。
后者感到脑袋好一阵刺痛,渐而闭上了双眸。
“我的兄长近日又有所动作了,他们看不惯我已是饶久,腓儿,你说我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为何我出身在朝廷,为何我不可以是普通百姓?喂,你怎么睡着了……”熟悉的声音将筑子遥从黑暗中唤醒。
筑子遥幽幽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的少年一袭黑衣不曾更变,眉宇间透露出那份专属于他的傲气。直到看清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筑子遥久久呆滞住,除了那一身黑衣,除了他眼底的澄澈,活脱脱就是一个南宫御。
少年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儿,嘴角微翘,略带挑趣的味道:“这般痴迷于我的美色?你看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丫的!这下筑子遥可以断定眼前之人一定不是南宫御,只是那张几乎无二的脸,差点又要让他沦陷了。
筑子遥张望周遭,他隐约记得这个地方,再次将目光转向眼前的少年之时微微一愣,“你是谁?”
少年以一种看白痴般的眼神盯着筑子遥,顺便搭了一把额头,“你不是睡傻了?我是易之啊。”
段景,段易之……
苦涩的味道在心头蔓延开来,一瞬间说不出一句话来,但这里确实就是段景记忆中,年少时与常腓初相逢的地方,也是日后来往的场境。
筑子遥不可置信,轻轻抚过自己的面颊,他低头发现身上的是昔日常腓的衣裳,莫非他又变回了常腓?那眼前之人……
犹记得天庭时司命给他吃的那颗药丸,他说,可以……稳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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