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吗?倘若他没有要娶亲,为何会消失这么久的时间都不见她呢?她轻咬着食指的指甲,有些不解的想着。
同时她也发现自己的心情十分烦躁,尤其自从听见他要成亲的消息之后,她的心情就没有一天是好的。
就算吃到她爱吃的食物,那种喜悦也不同于以往的满足,入口虽然欢喜,但是一咽下喉咙,她又感到一阵酸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不懂身体的变化,而且好吃的她再也不觉得每样食物都吸引她了。
情窦初开的袁柚媛,生嫩得没意会到自己其实早就被陶辕砚牵引着,正莫名的感到焦躁。
当她准备踏出陶府时,又冤家路窄的遇见秦氏,而秦氏一见到她,原本就不悦的表情更加一沉。
她原本想绕道而行,可是两人都迎面碰上了,又是在陶府的地盘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陶大娘。」虽然讨厌秦氏,但她是小辈,还是得先开口打招呼。
秦氏满肚子怨气,心想着,原来深夜陶辕砚带进府的客人,竟是袁柚媛。「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香江酒楼的姑娘。」秦氏睨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拔尖,「虽然陶、袁两家的关系不错,但是像你这样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大半夜不回家,还赖在咱们府里,要是传出去……不太好吧?」
袁柚媛听了,脸色一绿,听得出来秦氏是在挖苦她。
可是现下又不能回嘴,毕竟她真的是偷溜出门,这些挖苦的话只是让她的心情不爽一下罢了。
不过这件事若是传到她娘的耳里,怕就不是心情不爽了,而是全身上下都要遭受皮肉之苦。
「有些人就是有爹娘生,却没爹娘教。」秦氏身旁的陈嬷嬷冷言冷语,「好在陶府的小姐们都挺洁身自爱,知道日落之前就该回家,更不可能待在别人家过夜。」
袁柚媛瞪了陈嬷嬷一眼,虽然感到羞耻,但是脸上也写满了怒意。
「袁姑娘,可别怪嬷嬷说话难听,这全都是为你好。」秦氏轻笑,出声缓颊,「你与大少爷虽然有青梅竹马的感情,但是你们毕竟都长大成人了,接下来也要男婚女嫁,确实也该有男女之分。」
她被说得有些面子挂不住,咬了咬唇,轻声的说:「我知道你们不喜欢看到我,我现在就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秦氏双眼微眯,再度冷冷的开口,「我希望你真的有自知之明,认清自己的身分与我们陶府的差别。以大少爷的条件,随便找一个都会找到比你好的姑娘,若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应该谨记我今日的话,别再出现在大少爷的面前了。」
袁柚媛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发抖。
她原本可以不要在意这些话,可是这些话听起来十分剌耳,也像是一根细针不断的用力扎进她的心里。
她就不懂了,虽然陶府在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但她袁柚媛也是香江酒楼老板的独生女,不管是身世还是家世,两家其实是不相上下的,为何秦氏老是要她有自知之明呢?
「我哪里不好?」她喃喃。
娘曾经告诉过她,当女人天生就委屈,因为有时候必须忍气吞声。
不过爹又教过她,有时候忍无可忍,就毋需再忍了。
她转身,走向秦氏。
这一次她绝不向秦氏低头,再这样忍下去,只不过是被看扁而已。
秦氏没想到她会踅回脚步,一时之间有些愣住,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真要她说,她倒是说不太出来,只好用双眼打量她的全身上下。
「要美貌,没美貌,要品行,没品行,不懂女德,或许大字认不了几个,也没读过「女诫」。再说……这城里有哪个姑娘像你一样胖的?或许你的爹娘养得起你,但是我不确定你嫁进陶府之后,我们家的米仓会不会被你吃个精光?」这明显就是人身攻击,袁柚媛气得脸红气又喘。
「我是长宽了点又如何?」她不悦的双手叉腰,狠狠的瞪着秦氏。「原来陶府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城里的首富,竟然怕被我一张小嘴吃垮了,说出去不是要笑死人?还是陶大娘掌管家务不当,才会让陶府成了空壳一座?」
「你……」
「你什么你?」这下子她豁出去了,把心底的怒意全都发泄出来,「因为你的年纪比我大,我才尊称你一声陶大娘。就算你真的是好人家出身的姑娘又如何?还不是嫁进陶府当姨娘?出身并不能决定未来,好吗?」
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将胸口的鸟气一并发泄完之后,看见秦氏与她身旁的嬷嬷一脸铁青,顿时觉得痛快不少。
「陶辕砚的婚事不是由你说了算,是由他说了算。」袁柚媛意犹未尽。
「你这个蛮姑娘……」秦氏气得全身发抖,食指指着她。
「最后……」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至于我要不要嫁给陶辕砚,也是由我说了算。哪天就算他要娶我,也要看本姑娘高不高兴,你们就甭担心我会对他死缠烂打,你们希罕的,不代表我袁柚媛也喜欢。」混帐!
她暗暗补了句骂人的话之后,像是雨过天青,心里那抹沉重的阴霾瞬间消散无踪,随即扬起笑容,抬头挺胸的离开她们的面前。
难得她的心情这么爽快,原来发完飙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啊!
袁柚媛蹑手蹑脚的由后门溜进酒楼,以为这样就能躲过爹娘的耳目,而且她也把藉口和理由都想好了。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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