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因为还有其他人就餐,七个人均是坐着的,但只要季轲稍一留意,其中谁是主谁是奴马上就能分辨出来。他在心里感慨着伺候主子的不易,手上倒是不停吃着许桐琛夹过来的菜,间或也给许桐琛夹几样他觉得好吃的食物。
一桌人随意闲聊着,景铭问全职毕业有什么打算,全职一脸委屈道:“一看你就一点儿不关心我,拉斐尔都知道我保研的事儿。”
景铭闻言有些惊讶地看了许桐琛一眼,“我还真不知道。”他有日子没登陆过扣扣微博了,大群小群的消息全没看见。
许桐琛对他的眼神很是熟悉,撂下筷子笑了两声,“这小子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谁知道看着不着调,成绩还挺好。”
“不用实习你还不趁机出去玩玩?”景铭问全职,“真到暑假了热得都不想动。”
“我倒想了,”全职叹气道,“我们老师现在就开始使唤我了,真没人性,我估计我暑假也放不了几天。”
“那也比我们这没暑假的强。”许桐琛说。
季轲马上接话道:“这么说韦航最美了。”
韦航嘴角的笑意刚挂起来,便听景铭悠悠来了一句:“他放假得伺候我。”紧接着全职也调侃地补了一句:“那他更美了。”
其他人都笑起来。韦航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低了低头没言语。垂顺的桌布下面,景铭把一条腿架到他并拢一处的膝盖上,他顿时觉得下身涨痛得更厉害了。
景铭在桌面下压着他,桌面上却把话题拐去了全职的两个奴身上,尤其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是他没见过的,问全职道:“你新收的?”
全职刚往嘴里送进一口菜,含糊着点头道:“清明收的。”
“换口味了?”景铭打趣了句。
全职偏过头看看眼镜男,说:“挺有意思。”
接下去几个人再度闲聊起来,大家得知眼镜男跟季轲是同行,另一个是全职学校同学院的学长,研二在读。
“你还吃上窝边草了?”许桐琛笑道。
“这叫近水楼台,”全职更正他,又冲景铭和韦航的方向扬扬下巴,“枭神不也是。”
“没你近,”景铭说,“我们起码上班不在一起。”
全职闻言痞痞地一挑嘴角,“倒也是,等再开学于公于私都方便。”
这时韦航正抬眼,碰巧跟斜对面的眼镜男对上了视线,他注意到对方的表情似乎有股熟悉的落寞,见韦航看自己,轻轻笑了笑。韦航也回给他一个笑。
吃完饭出来,y-in了一上午的天终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几个人全没带伞,索性先回了住处。这次韦航十分自觉地跪在景铭脚边,替他端茶倒水。全职的两个奴都被戴了项圈,牵引绳一边一个连在他的脚踝上,全职去哪儿走动他们俩都会跟着。
对此景铭和许桐琛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韦航在心里后悔自己怎么没带项圈来;只有季轲因为没见过盯着人家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全职逗了他一句:“你这么想要,让拉斐尔也给你戴一个。”他才尴尬地收回视线,然后又去看韦航,注意到韦航脖子上的链条,觉得不像饰品,小声问是什么。
韦航同样小声地回道:“是狗牌。”
季轲好奇地指了下景铭,问:“是……?”
韦航点点头。季轲好奇地凑过去,“我能看看么?”
韦航把狗牌从领口拽出来,季轲拿起来翻看了一会儿,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对狗来说是最特别的。”韦航笑道。
全职说:“能给我也看一下么?我看看枭神的品味。”
韦航跟景铭对了对视线,把狗牌摘下来,季轲帮忙递过去,全职看了几眼,马上明白了为何狗牌上除了主人名字和日期什么都没写,笑道:“果然是枭神的做派。”递回去时又说了句,“不过我可知道你叫什么了。”
景铭无奈地摇头笑笑。全职说:“不白知道,我叫沈赫。”
“呦,你不是说绝对不报真名么?”许桐琛揶揄他。
“谁让我知道你俩叫什么了,我这么讲究的人,不干这不公平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许桐琛诧异道。
沈赫笑起来,抬手指了指季轲,“只要跟你俩见过面的都能知道,他叫你叫得太顺嘴了。”
季轲面色一窘,不吭声了,片刻后起身说去冰箱看看有什么能吃的水果。结果等他端回来两盘洗好的水果,本以为已经消下去的那点别扭又泛上来了。
他看见全职的一个奴跪趴在地上,背上搁着一个托盘茶杯,大概是怕水洒出来,一动也不敢动。二十分钟以后,那人开始抖,估计是累的。
“让他歇会儿吧。”季轲见杯里的茶一直在晃,好心提醒了句。
“谁?让他?”沈赫提眉笑了笑,又伸手挠挠跪趴脚边的人的下巴,问:“想歇着么?”
“……听爸爸的。”
季轲刚往嘴里塞进一颗樱桃,听见这称呼差点噎着,好不容易平缓好呼吸,一扭头又看见韦航的膝头也架着一双脚,脚的主人同样一脸理所当然地端杯喝着茶。他不由得回头看了许桐琛一眼,许桐琛冲他摇头笑了句:“你不用。”
沈赫终于把脚边人背上的茶杯端走,示意他起来,然后抬脚踩了踩他的裤裆,调笑着说:“把你爽的。”
“……谢谢爸爸。”
这简短的对话其实并没有特意说给谁听,但季轲总觉得真正的听众就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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