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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乡亲们都配合地喷起来。
有人嘟囔,“老余啊,人老了就是脸都比旁人厚,外孙女婿的钱还好意思要。”
外公严厉反驳,“就是自家人才要钱的,旁人我还不要呢。”
他挥挥铁锹把看戏的都轰走,才抬起被皱纹挤小却依然一片清明的眼,笑看苏信,
“走吧,去老头子我那坐坐,顺便把罚钱的事情好好商量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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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信坐在那小店外边的遮阳伞下,原来这店就是外公开的。
外公还是又瘦又有精神,老妈性子就是沿承了他的耿直爽快。当年外婆去世后,爸妈想把他接到城里去住,他死活不肯,这事只好落下。
不过现在看他在村里自己都开了小店,倒也过的有滋有味。
外公回身去店里拿东西,苏信幽声叹息,“祁月,你一家子都是极品。”
“过奖= =。”
我不得不承认,因为从小到大就自知家庭内部人员的性格确实比较汗颜。
不偏题,我果断发问,“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苏信揉揉太阳穴,有些疲乏,“没,就是挺无奈,你外公好像硬要跟我杠,没办法,我就陪他了。”
我笑笑,拉过他手,“好了,我替我外公跟您道歉,别计较了啊。”
“谁说不计较的!”外公不知啥时候窜到我身边,递了两瓶绿茶给我和苏信,他接着扬眉说,“钱还是要罚的,我一大块田都被压烂了我找谁说去啊?”
“外公!”我怒了。
他神色缓下来,“哦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你们喝茶喝茶,我看店。”
苏信笑眯眯地注视我,忽然抬手,在我眼下用大拇指轻轻刮了一下,
“有小虫子飞到你脸上去了。”
我的心就像是,平滑如镜的湖面蓦地漾起一丝波澜。
脸颊微热,我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苏信也拧开盖子,对着盖底仔细一看,像个孩子似的叫道,“哇,中奖了。”
我抢过来一看,金色盖底果然有四个小字,我回头热切地看外公,
“外公看啊,再来一瓶,您外孙女婿人品果然贼好啊。”
外公在柜台后面冷眼扫视我俩,好不淡定地说,“你再仔细看看。”
我凑过去,我靠,竟然是“再买一瓶”!
我满心疑惑问,“这不是康师傅绿茶么?”
“小月啊,”外公从下面又翻出一瓶,点点那上面的黑字,“看好了,这三字是康,帅,傅。”
我极其无语地耷拉着脸,僵在原地震撼到难以动弹,苏信在一边笑得乐不可颠,还硬憋着来摸摸我头发,
“噗,是我不好,其实刚看到了,骗你玩的。”
我宽泪迎风飘,不得不说,山寨事业太强大了,还有啊,苏信您丫的能别这么无聊么,害我白激动一场。
三十二 ...
【32.】
乡下晚间天凉的惊人,我和苏信帮外公把店里的东西全都搬回家以后,倒也暖和了不少。(-)外公给我们泡了两杯热茶,我握到手里,嗅了两下,侃他道,
“外公,这不是铁如来绿峰菠萝春吧?”
外公拧起眉毛,“我有那么缺德嘛,处处山寨?这是你大舅从浙江带回来的好茶。”
苏信端起青瓷杯,抿了一口,“嗯,不错。”
“看吧,还是小信识货,就你个外孙女小人之心。”
我剜他俩一眼,“好吧,现在熟悉了,就联合起来欺负我是吧。”
外公小眼睛狠狠瞪我瞪我,没说话,端着自己的小茶壶跑到小院子里头的藤椅上自个儿啜去了。
●●●●
深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套件衣服跑门槛上坐着,总觉得乡下真的很不错,夜间只关外面院子的门,家里的大门都是敞开的,空气特别清新,好像把人心都熏陶的特别干净。
我坐了一小会,秋凉袭来,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一道黑影笼住我,我仰头一看,苏信站在我身后低头看我,他英俊的面孔半埋阴影里,只看得到一边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我收回视线,“怎么,也睡不着啊?”
他在我身边坐下,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冷吗?”
我抱膝,“还行。”
他微吐一口气,慢声说,“这里天空挺好看。”
我这才抬眼看去,视野开阔,天空都清澈,每颗星闪到最亮的程度,就像夜色的瞳孔,没有城市里的那种雾蒙蒙,远处山垣涌动,星星垂得很低,仿佛就躺在山尖。
我看了许久,精神都有些恍惚,直到苏信把我的手拉过去放在握着。
我回过头看他,他没看我,只仰头看星空,黑眸里聚满光亮。
心有灵犀,我也没再言语,就这样任由他姿势很别扭地把手拉在怀里。
通常看小说电视,总觉得看星星是个多恶俗多矫情的桥段,动不动就看星星,看完星星再看流星,接着欲求不满继续看流星雨,到最后都让群众大呼,怎么还看雷阵雨。
可是这份恶俗矫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偏偏被搞得满心满身的温暖心动。
大多恋人表达爱情的方式都是平凡的,辛欣当年喊着要找个开跑车拉横幅追她的男人,现在也只是和宁小白两个人一起吃每日三餐,一起逛逛校园的香樟大道而已。
我好像没别的好,就是特别容易知足,时长挂在嘴边一句话就是,去哪都行,和你在一块就行。
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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