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埃蒙德没有再像平时那样逆来顺受任由他胡闹,垂着眼默默将沈岳之的手扒拉开。
梁以初看着这样的埃蒙德,立刻看向乔楚,以眼神询问。
乔楚感应到他的目光,点了下头。
梁以初看幽幽地看了埃蒙德一眼,面色微有不善,在桌子下抓住了乔楚的手,显然是担心埃蒙德勾起她那些不快的回忆。
乔楚回握住梁以初的手,她的手凉,梁以初的手却很热,刚好中和为一个温暖的掌心相扣。
“喂,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沈岳之并非没有眼色,只是他向来不是什么正经人,也不能指望他说什么正经话,只是勾住埃蒙德的脖子给他倒了一杯酒,“你要是不珍惜机会,这问题可就留给别人问了哈。”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多大的香饽饽似的。
埃蒙德心有所思,转了转酒杯,终于,抬头问沈岳之;“你有过真心相爱的人么?”
这个问题一问,原本一脸吊儿郎当样的沈岳之面色变了变。
宁勋微微皱了下眉,神色复杂地看向沈岳之,石头和小沈也都转过头。
乔楚发现沈岳之的身体有了一瞬的僵硬。
“真心相爱的人。”沈岳之低低重复了一句,忽然低笑出声,摸着下巴眯起眼,“像我这种倜傥fēng_liú完美无缺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值得我以真心相交的人,大概还没生出来吧?”
“没有心爱的人,其实也是一种幸运。”埃蒙德喃喃着,一口喝了杯中的酒。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哎,真是的,这个筷子怎么这么脆啊。”石头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将一双折断的木筷子丢进垃圾桶,“那个,你们先继续,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石头就离开了,梁以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恰巧瞥见他匆忙藏在身后的,那被筷子戳伤的手掌。
乔楚发现梁以初自从登船,就一直对石头关注颇多,她以眼神询问,梁以初却只是收回目光,冲她温柔地勾了勾唇角。
石头的异样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桌面游戏继续。
这一次轮到了小沈。
沈岳之大言不惭地将板凳搬倒小沈面前,套近乎道:“哎,小沈啊,你说多巧啊,这一条船七个人,偏偏就咱俩一个姓,以后你就给我当弟弟吧。”
宁勋将沈岳之的板凳一踹,骂道;“滚蛋,别带坏好孩子。”
沈岳之险些被宁勋踹了个跟头,也许是出于报复心理,问小沈:“那成,好孩子,你就说说吧,你到底是多想不开,年纪轻轻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得跟着宁勋这么个怪人满世界找刺激?”
小沈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宁勋一眼,嘿嘿笑着说:“其实,我有个表哥,特别喜欢探险,也喜欢拍极限纪录片,他说他想将大自然最令人震撼的极限之美捕捉下来,让每一个朝九晚五活在世界上的平凡人看到,我从小受他影响,也喜欢上了极限纪录片。”
小沈平时不声不响的,算是船上存在感最低的人,大家对他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宁勋的助理”上,此时听他讲起这段因由,不由好奇。
“那你表哥现在做什么?也是行业内的人?”宁勋问,显然,他对这个小助理了解得并不比别人多。
“表哥他……哎。”小沈虽然还是笑着,眼睛却红红的,“我表哥他几年前出了意外,已经去世了。”
这个答案让人始料未及,因为事情过去多年,现在也不能再说什么节哀顺变,于是只能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小沈抽了抽鼻子,故意调节气氛地大声说:“好了,该轮到我转瓶子了!”
这一次,酒瓶口最终指向了梁以初。
沈岳之也不管小沈同不同意,不要脸地强行将提问权抢过来。他早就迫不及待,目光从梁以初身上扫到乔楚身上,再从乔楚身上扫到梁以初身上,就像一只正在琢磨吃哪只小黄鸡的大尾巴狐狸。
有那么一刻,乔楚有点紧张,她怀疑沈岳之想要问梁以初的真实身份,或者逼他承认他就是星期五。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这条船上的人对她和梁以初的关系早就心里有数,但是此时在数台摄像机面前,在网络上无数双眼睛的见证下,真的就这么将事实剖出来亮在台面上,还是让她心生惶恐。
其实此时不只是乔楚,桌面上其他几人也觉得沈岳之要将梁以初的来历挑明,就连梁以初自己,也在思忖该如何应答。
然而,最后沈岳之只是问梁以初:“实话说,你有没有什么秘密,是绝对不能让我们船长知道的。”
沈岳之盯着梁以初的眼睛,颇有些不怀好意,察觉到大家诧异的目光,理直气壮道:“怎么,他们两个天天在船上秀恩爱,就不许我做个棒槌,在他们这对鸳鸯面前挑拨离间么?”
虽然觉得沈岳之这种做法很鸡婆,但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几双放光的眼睛齐刷刷看向梁以初。
乔楚却微微松了口气。
现在还不是该让真相暴露于人前的时候,起码不是最好的时机。
然而梁以初一直没说话。
沈岳之更加登房上瓦,“有没有啊,倒是干脆一些,快点给个答案。”
乔楚原本对这个问题不甚在意,可是随着梁以初沉默的时间越长,她也开始好奇。
梁以初能有什么秘密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
她当年流落荒岛,梁以初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野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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