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抿唇,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陆先生,您是一个操盘高手,在商界游走那么多年,早已和陆氏经营理念融为一体,说离开陆氏是气话,您心里很清楚,对于陆氏,您根本就放不下。”
陆子初望着窗外,陈煜跟随他多年,拐着弯劝他留在陆氏,他是知道的。
月色打在陆子初冷峻的脸庞上,柔和了之前的冷硬,他说:“07年,我应该跟她一起去美国,于是一别多年,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错过了温柔对待她的机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从前是天涯,现在是咫尺,我不想再错过。”
他的声音百转千折,出口后在车内久久萦绕不散。
陈煜握着方向盘,手指微不可见的紧了紧,他终于意识到,陆子初是认真的。
……
回到望江苑,阿笙之前吃的药里有安眠成份,睡的很熟,陆子初俯身贴上她的唇,把她搂在怀里,声息很轻:“阿笙,我带你私奔,好不好?”
寒冷的夜,他把大衣盖在阿笙身上,抱着熟睡的她下楼,吴奈站在客厅里,突然从身后抓住了陆子初的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经历过太多喜怒哀乐,眼神对视多是无谓坦然,但从不曾像如今这般暮霭深沉。
陆子初站着没动,只静静的看着吴奈:“我欠她一场旅行,在她还好好的时候,我想多带她出去走走,只有我们两个人。”
吴奈心里揪着疼,手慢慢的松开,然后无力的垂落在身旁。
陆子初走了几步,脚步微顿,没有回头看吴奈,但却轻声道:“代我谢谢唐汐,绯闻的事她肯主动出面帮我,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她怕是不会接我电话,况且……”吴奈自嘲的笑了笑:“她现在爱的那个人是她丈夫。”
“六月份,你晚上急性胃穿孔被佣人送到医院,唐汐坐在病床前守了你大半夜……”
吴奈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再动,眼里窜起了薄薄的雾气,原来那夜不是幻觉,她是真的来了。
……
t市到了夜晚,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这天晚上,似乎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夜不能眠。
程家。
唐汐在半梦半醒间,察觉熟悉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腰身,她伸手按住,语气中有着疲惫:“程岩,改天吧!我今天累了。”
那双手停了下来,程岩看着唐汐的背影,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娶你,一开始是为了唐家家业。”
“嗯。”当初嫁他,各取所需,纵使是夫妻,有些话也无需说的这么明白。
程岩凝声道:“后来是真的把你当妻子,想好好待你。”
“……嗯。”唐汐仍然背对着他,轻轻说了一句:“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程岩心一紧,不再说话,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吴奈的车停在程家别墅外直到天亮,车里的人因为吸烟太急,呛的眼泪直流。
……
陆家。
陆昌平和韩淑慧坐在床上,均是无语。
良久后,韩淑慧说:“他明天一定会回公司的,陆氏几万人指望他活下去,他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
陆昌平拍了拍她的手背,摇头道:“你还是不太了解你儿子,他这次是认真的。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那孩子现在病了,有什么事,什么话不要当面找她谈……”
陆昌平倒也没有斥责韩淑慧,但韩淑慧多少有些委屈:“你也认为我对顾笙太苛刻了?”
陆昌平叹了一口气,搂着她的肩道:“换成任何一对父母,都难以接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精神不太好的人在一起,更何况那个孩子还和韩愈结了婚。你的焦躁不安,我都懂。子初的孤注一掷,我也懂。我找子初谈话,他的话语让我感到难过,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如果顾笙不够好,当初我也不会纵容她和子初来往。你也不会放手让他们在一起。我们一直都在说顾笙变了,子初变了,这个时代变了,其实他们都没变,一直在改变的是我们。我们越老就越害怕,害怕晚年陆家蒙羞,害怕世俗流言。”陆昌平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阿慧,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接受一个事实,想让子初放弃顾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们强行拆散他们,陪葬的将是子初一辈子的快乐,还有可能会失去这个儿子。我们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床头灯光线柔和,韩淑慧的声音幽幽传来:“等有一天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明白当父母的究竟有多难。”
……
这天晚上,欧阳浨前去公司,在韩愈办公室内收到了一份来自美国的传真:离婚起诉书副本。
站在落地窗前,俯览t市夜景,给韩愈打电话,关机。
不知为何,有一种酸涩感从胸口掠起。
在顾笙混沌的岁月里,她确实和韩愈悲喜与共过,可悲的是,那些难以割舍的过往是韩愈自己一个人的,因为他清醒的牵着她的手走过了五年,他知道那些岁月都是怎么从指缝间溜走的。
在这段婚姻里,韩愈能够记起婚后的每一天,所以执拗不肯放手;顾笙记不起,所以可以无情。
半个月期限,韩愈要亲自去趟美国,有些事情是瞒不了的。
……
韩家。
“录像带是谁寄过来的?”韩愈站在花园里,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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