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间,我听到他叹了口气,痛心地说:“我也爱你啊。”
他爱我,他爱我。。。
我堕入了无尽的迷梦里去,梦里有我的童年,有母亲、有女娲、有姜尚,还有帝辛。我曾经那样渴求他的爱,可惜啊,现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朦胧中,我感知到了有人在照料我,可我不愿醒来,我不愿让自己清醒,去面对这纷杂的一切。倘若现实不美好,要一辈子活在梦里有何不好?可天不遂人愿,在一次次的呼唤后,我还是睁开了眼。
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倾下,熟悉的触感,袅袅的水汽升腾着、氤氲着,飘渺得他的背影,欲仙欲幻。
姜尚。
我挣扎着起身,不敢去劳动他更多功夫。他回过身来,淡淡地命令道:“躺好。”
我执拗地摇了摇头,拼了力气要起来,干涩着嗓喉嘶哑道:“我没事。”
他上前来,将煎好的药汁端在我面前,拿了汤匙放在自己口边轻轻吹了吹,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犹疑着,该不该问出口。他没有给我问的机会,吹得稍凉后,便往我口中送。
我也不与他过多谦让,身子尚弱,也就听话地张开口任他喂我。药真是苦得可怕,一入口,就刺激得我泪腺难受。还未等我掉下泪来,他就替我拭去了。
他的语气辨不出情绪,只说:“以后别哭了。”
我想起来那夜的触感,懂了背我之人并非帝辛,是帝辛抛弃了我,没理由再救我的。若没有姜尚,我定然已经被帝辛杀死了罢。
我感激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他也看着我,好似期待着我说些什么,我淡淡地扯出了一丝苦笑:“姜尚,谢谢你。”
他怔住了,旋即眼神有一瞬暗淡,还是云淡风轻道:“罢了,以后唤我子牙。”
子牙与我就在这山间的茅屋里平静地度过我的养病时日,他的话还是不多。但态度总相比之前要亲和些许,从前未发觉他厨艺还是不错,山里打来的野味烹得有滋有味。在夜色里燃起篝火,相对而坐,吃上一只野鸡,也算是人生乐事。
我看着他,调皮地笑了:“为何每次你都打些野鸡野兔来,不打些别的哩?”
子牙捋了捋须,淡淡笑道:“小狐狸不是最爱吃鸡么?”
诶?难道那个猎户与狐狸的故事,他还好记性地记着呢?
子牙继续烤着鸡,伴着浓浓的香味,他缓缓笑了:“你和苏妲己可一点不像。”
我简直震惊地一时难以言语,我附身在苏妲己身上的事,全天下都知道了,只有我当它是个秘密?
子牙笑而不语,只挽起袖子,火光映照下,我分明看到了一个‘道’的图案。
他是道士,我是妖孽。
我泄气地低头戳着手指,他却笑了,折下一只鸡腿塞到我面前,难得心情不错地哄我道:“你且吃了吧,就算我今夜要杀你,也得做个饱死鬼。”
我挑眉,与他较起了劲:“哼,你不会杀我的!”
他似乎很有兴趣,跟我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即便他是道士,我是妖孽,他也不会杀了我。
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感可是不经意就会要人性命的,想来想去,我还是不能太容易轻信于人。即便他救了我,那也不可以。我还没弄清楚帝辛抛弃我的真正原因,决不能就这么死了。
子牙见我发愣,主动坐了过来,碰了碰我的手臂,将手指向天穹,唇角带笑:“你看,天上有星星。”
我循声望去,一片的漆黑,哪有什么星星?苏妲己竟然叫姜子牙给骗了?
我佯怒地瞪着他:“你骗。。。”话音未落,他就在我右颊轻轻烙下一吻。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我的脸一瞬烧红,姜尚,从来都不问红尘的姜尚,他竟然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吻了这样一个残缺的我。
我不可置信地僵住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又宠溺地在我耳边温声吐出一句:“妲己,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好喜欢你。”
☆、他永远爱我
我不知道,我发誓我是一直不知道的。子牙喜欢我?心悦我?我却一直恍若未觉。
他在一旁黯然地笑了,负手朝茅屋里走去,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我的脑袋木木的,想拦住他问些什么,却终是难为情地没有开口。
夜半,躺在不算舒适的床榻上,翻来覆去地没有入睡。子牙的话还回荡在我耳际,他的吻,好像还烙印在我颊上。他说着,妲己,我好喜欢你。
那我呢?我也喜欢子牙吗?
不,我翻了个身,不敢再去考虑这人间□□。帝辛、帝辛。。。
在混乱的迷梦里,我仿佛感觉到有一人在床沿安坐,他眉宇间有淡淡愁绪,伸出手想碰碰我,还是停留在了半空。我没有睁开眼去面对,只听得他轻声地开口,说着些他自己才听得清的话。
我什么也没有听清,只听到他最后略略扩了声音,低低叹了句:“我已告知过你了,往后的日子里,莫怪。”
我无法在装糊涂,猛然睁开双眸,正与子牙四目相对。黑夜里,他的眸凄清无波,哪怕是我这样突然而起,也没什么情绪。只淡淡挑了眉,起身欲走。
我愈想愈无法平静,坐起身来忙呵道:“姜尚,告诉我!”
他回身,笑意中带了一丝讥讽:“告诉你什么?”
我茫然地摇着头,还是执拗地说:“告诉我你叫我莫怪的话,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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