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羊心里一紧,薛烬来了。
“关你屁事,”薛放下,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起晚了。”
“你就算迟到也没事,哪里像我们。”
话才说了几句,上课铃就打响了,骆羊赶紧吞下了最后一口包子。
第一节课就是李素的语文课,在上课之前,她还重点说了两个月之后的月考,这也是他们高二生即将迎来的第一场考试。
高中的考试其实就是一场又一场否定自己又确认自己的修罗场,但大家都是大河里的船,除了逆流而上别无他法。
而9班作为尖子班,压力更大。
骆羊听到考试就觉得窒息,她没有撒谎,依照她的水平,大约只能在平江的普通班混个前10,之前也不知道怎么的,鸿运当头,直接进了9班。
恐怕下一次月考就要露馅了。
接着,李素宣布了重磅消息——假设连着三次月考吊车尾的话,就有可能要回到普通班。
骆羊还是想要面子的。
所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听课的姿势都变得十分认真,笔记抄写全面,目光专注。
她直着背望向黑板的样子都落入薛烬的眼中。
他仰靠在椅背上,手中转着笔,若有所思。
无心学习。
新学期开始之前,他就在新生名单上看到了骆羊这两个字,有一瞬以为是巧合,但她的名字不常见,他稍加判断就猜到,是她从崇文并了过来。
胆子真的很大,明知道他是平江本部一路升上来的,竟然还敢来,是觉得自己会轻易的放过她?
他们有两年没见了,她长高了,头发也长了,还是瘦,胳膊和腿细细两条,皮肤依旧雪白,唇边的虎牙也一点没变。
薛烬看到她觉得厌恶。
厌恶她还有她那个妈。
她还有脸叫他哥,大概是忘了他们母女是怎么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薛家,两年内再也没有出现过的。
看她现在的样子,这两年她恐怕生活的很不错。
薛烬的笔尖停止转动——
行啊,来日方长,骆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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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薛烬号称不会让自己好过的话让骆羊胆战心惊了好些天,但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即便他就坐在自己的身后,她也没遭遇预想中的恶作剧。
她想可能是薛烬念在他们曾经也算是一家人,放过她了。
况且薛烬挺忙的,他作为9班的班长,还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很多活动他都必须在场,不过骆羊发现,他是个很会调节时间的人,总是把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怪不得老师都如此青睐他。
她回想起来,薛烬似乎从小都是这么优秀的。
至少在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优秀了。
她想着,跳起来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相册,跟薛烬相处的时光里,她记得他们有过合影留念的时候。
她很快就找到了一本相册,不是很旧,但被压在杂物的最低端,大约是杨晓清放的。
白色的封面,很老土的写着欢乐时光四个字,这本相册里的照片大多是妈妈和跟薛伯伯的,他们在大公园的桥上微笑,妈妈穿连衣裙的模样很美,而薛伯伯挺拔如松,两人非常般配。
只有一张是他们四个人的,她的脸上都是奶油印子,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比现在更小一点的薛烬就在身边,含蓄的抿着唇,一手搭在她的肩膀,十足的哥哥腔。
骆羊合上了相册。
她的父亲很早就因车祸去世了,印象模糊不清。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孙女,爸爸去世后更觉得是她们母女2个克死了他,年幼的时候,她记得好多次,逢年过节,妈妈拎着礼品站在爷爷奶奶家门外,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可是没有人让她们进门。
后来她们便不上门了。
骆羊跟妈妈感情很好,六年级的时候,她发现妈妈恋爱了。
骆羊不叛逆,也不反对妈妈有男朋友这回事,恋爱让妈妈变得美丽。
大半年后,杨晓清向骆羊坦白,她想要一个新的家庭,她征询骆羊的意见,虽然表面很平静,骆羊看的出她紧张。
然后就有了骆羊第一次见到薛伯伯的场景,杨晓清带她出来吃饭,席上有薛伯伯,薛伯伯看上去不老,看上去威武,待她却很温和,允许她吃两个冰淇淋,骆羊对他很有好感。
后来他们又见了好多次,薛伯伯言行无可指摘,他是个认真负责的男人,或许有一点的不解风情,可对骆羊来说,他是十足的好长辈。
骆羊升到了初一,也到了合适的时机,杨晓清决定要跟薛伯伯在一起,这就意味着骆羊也得跟着妈妈住进薛伯伯的家。
杨晓清告诉她,薛伯伯的发妻也是早逝,他有个儿子,比她大2岁。
“是个懂事的孩子,成绩很好,”杨晓清是这么评价薛烬的,“从不需要人操心。”
骆羊不知道那位成绩很好的哥哥对于自己和妈妈的入住有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总之,她拎着小包包去到薛家的时候,他的反应十分冷淡。
薛家的房子很大,独栋别墅,还带小花园。
骆羊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妈妈虽然有自己的工作,可是薪水不算很高,母女两人还是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走进这样的大房子,就像是做梦一样。
薛伯伯心情很好,忙上忙下,亲力亲为,他为骆羊准备好了房间,告诉她:“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小羊,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伯伯。”
薛伯伯没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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