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随后从桌前缓慢起身,知道她是过来干嘛的,走到她跟前时,叮嘱了一句:“你轻点打扫。”
许苏木点头直嗯嗯,随后往书架旁走,拿干毛巾轻轻擦拂去尘埃,每擦过一处,看到那架上的书籍,心底的愧疚便多了一分。
爷爷说的其实不错,许安易是不会放心让她接手医馆的,一是因为觉得没什么大的前途,二是认为太容易劳累,不抵他给的那条路好走。
即使他现在同意她去学中医,也只是因为心里觉得她还小,由着点也无伤大雅。
架上的书大多都是由她的祖辈传下来的医书,很多都是手写编撰而成,书页都被翻皱翻烂了,打着卷,因时间的流逝而发黄。
学中医这件事,对她来说,半爱好半责任。
她一直都是一个对未来感到很迷茫的人,很多时候,在她成长过程中所遇到的事情,因为权镜和许安易帮她安排地太好太妥当,根本不需要她费心去想去做去实现,所以她的迷茫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也不需要去迷茫,因为那条路已经定好了。
高考志愿违背许安易的要求去学中医,算是她第一个叛乱。
许苏木从那天开始到八月末开学离开资溪,几乎每天下午有空闲时间都会去书房呆很久,翻过去的那些书来看,每翻开一本,细细读完,那份打心底里冒出的让她接手的医馆使命感和担当感就愈深,那些经前人之手写在纸上,经时光流转,融进书里的心血,一点点浸润了她。
她自此萌生了要接手医馆的心思,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对这所医馆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责任,看着那些旧医书,还有爷爷的苦心经营,她不能让医馆在她手里就这么断掉。
许苏木下定决心潜心往中医这条路上走,想在未来接下医馆,走之前的一天,背着权镜和许安易在书房跟爷爷聊了许久,说了自己的打算,老爷子连连称好,总算有了精气神。
有了这个担子,许苏木来了学校之后,学习更为认真了些。
她打小接触中医,本身底子就不错,又善于学习,大一这一学年下来,学习成绩依旧拔尖。
大二不比大一,大一很多都是通识课,大二就偏向于专业课,课程更加繁重,两个人都是一个比一个忙,开学后,电话短信联系颇多,见面甚少。
本身还觉得不公布恋情会耽误交往,到最后耽误交往的反而是他们彼此的课程,他们的担心倒多虑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变换,每年都会送走一批毕业生,迎来一批新生,知晓那年那个贴子的事情的人也越来越少,偶尔他们在学校里见面,也不用避讳了。
最常见的就是,谢杜衡熬夜完成一张手绘,跟组员共同完成一座建筑模型,会拍照发给她,向她要夸奖,得意洋洋:“我厉害吧?”
常常赶图到凌晨,日常泡在画室和图书馆,每天都在画画。
谢杜衡自身学建筑,所以平时业余常常出去四处旅游,有时候正好赶在假期,许苏木会跟着一起,大学短短的这几年,两人逛了许多地方,也留下了很多珍贵的回忆。
大三下的时候,许苏木定了要考研的计划,虽然中间遭到许安易的反对,不过挨不住她执拗的坚持,许安易屈服了。
法学系的陆清淼与同为建筑系的管涵自然也分别走上了考研的道路。
沈沅学倦了,实在不想继续学,不打算考研,准备大四的实习,然后就业。
许苏木在决定前也跟谢杜衡也商量过考研的事情,他有些犹豫,说还没想好。
许苏木一开始还真只当谢杜衡没想好,直到大三结束后的暑假看到群里管涵发的消息。
管涵:“孩儿们,我打算出国继续读建筑学了。”
陆清淼:“这么突然?”
沈沅:“真的?去哪?”
管涵:“我其实挺想出去看看的,毕竟学建筑嘛,出趟国增长见识蛮好的。而且我之前最喜欢的那个皮埃尔建筑师,今年重新开始招生了,之前好些年他已经不招研究生了,所以我想抓住这个机会。”
许苏木眼皮一跳,这个名字她很熟悉,怕弄错,重复问了一句:“前两年主持建造博睿图书馆的皮埃尔建筑师吗?”
管涵很惊喜:“你怎么知道?你也喜欢他的作品?”
许苏木避开这个问题,问起了别的:“这个消息你们班里应该都知道吧?”
“当然啊,这么大消息怎么可能不知道,好几个星期前班长还在群里转发了这则消息,我也是最近这几天跟家里人商量好才下定决心的,要不然早就开始准备了。”
许苏木这下没了回复,她知道这是谢杜衡也喜欢的一位大师,之前寒假在图书馆一起学习的时候,见过他认真研究皮埃尔历年来形形色色的建筑作品,因为太过痴迷,她当时还很好奇,多问了几句,谢杜衡跟她兴致勃勃地说起皮埃尔的事情,连着说了半个多小时还意犹未尽。
可谢杜衡完全没有跟她说过任何要出国的消息。
这样的一位大师,时隔几年,肯再次招生,谢杜衡竟然放弃了?!
许苏木理智不了,她很肯定谢杜衡喜欢这个导师,心里是愿意出国跟着学习的,但消息发布很久了,他却没有出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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