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觉得自己非要出来看这种桥段,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就算她一路一直紧紧拉着自家男人的手,还是不断有年轻男女一路对他挤眉弄眼,祸水脸就是祸水脸,走到哪都男女通吃。
更气的是他竟然丝毫不避讳,别人看他他也正大光明地回视,这让时不时用余光偷瞄他的陆谨憋了一肚子的气。
买一盏灯放了赶紧回家!
这是气鼓鼓的陆谨现在脑中唯一想着的。
几乎是把银子仍在卖灯的鼻子底下,拿了灯转身就走的恶劣顾客,手里竟然牵着一个样貌出尘,身材高挑,看起来能上九天揽月的男子。
卖灯的暗暗骂了一句,却被那男子谜一般深邃的瞳孔吸引住了。
他也在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直男的小伙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陆谨走在前头,手里拿着一盏孔明灯,拽着他走到了最偏远的一座拱桥,附近都没什么人,这才一股脑把肚子里的气都泄了出来。
“谁看你都行啊?看你不要钱吗?”
他暧昧一笑,随即做出一副勾人魂的委屈嘴脸:“这么快又想让我出卖颜值啦?家里钱不够用了吗?”
“所以说你长了张祸水脸也不知道遮着点!就不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后脑勺吗?”
他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傻媳妇这是吃醋了?”
“我!”陆谨一时气结,竟然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难道真的是吃醋了?
趁她呆愣着,亦非夜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灯,掏出灯芯里藏着的心愿小纸条:“先放灯吧?傻媳妇的心愿是什么?”
陆谨当惯了贱货女配,又在气头上,有口无心地冒了一句:“想你毁容。”
这些轮到他愣了两三秒,紧接着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声音里面满是宠溺:“这个太简单了,不用写在灯里,你要真想我马上就毁。”
她这才猛地扑进他怀中,蹭着他的衣襟摇着头,小声嘀咕着:“我,我就是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一辈子。”
她的发在他胸口蹭的他心痒痒,亦非夜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她已经乱了的头发:“你这别扭的性子几时能改得了?”
陆谨明显被他用好几辈子惯坏了,把乱七八糟的脑袋从他怀里扯出来,气得双颊都鼓了起来:“好啊你,以前都是你求着我,现在翻身了是吧?这性子就改不了了!爱要不要吧。”
“哪敢?”他一把将人扯回自己怀中,五指一翻,心愿帖上已经浮现了一行墨迹,陆谨还没看清楚就被他塞进了孔明灯里:“为夫一直在上面,不用翻身。”
“诶?!”陆谨见他非但不哄着自己,还得寸进尺地私自…松手放飞了孔明灯?!
她不由得蹦起来去抓,没想到自己的灯没抓住,抬头就看见四周浮起的千万盏灯同时升空。
橘黄色的灯火在每一个漂浮的孔明灯这摇晃缥缈,围绕着两人,将他的脸照的愈发温和动人。
为什么,这个小拱桥周围本没什么人,夜空也是一片黑暗…如今再看,似乎集市上的人全都挤在了这小小的拱桥四周,还同时放飞了手中的孔明灯。
此时她就看到有几盏又大又亮的灯摇摇晃晃地浮到她面前,每一盏灯的灯壁上都映出一个漂亮的毛笔字。
好几盏灯凑在一起就拼成了一句话:傻,媳,妇,陆,谨,我,们,洞,房,吧!
亦非夜抬了抬下巴:“你再看河里。”
一低头才发现河中也挤满了五颜六色飘飘摇摇的荷花灯,看似零零落落的,飘着飘着竟然又拼出几个字。
生,生,世,世,只,属,于,你。
好土味的情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湿了眼眶,泪水如断了线一般不停往下滴,用手去擦都擦不完。
她呜咽着,避重就轻地问:“怎么…怎么做到的?”
亦非夜眨了眨双眼,露出一瞬间的红瞳邪笑着:“眼神接触的人都被我蛊惑了,魔尊本尊,重操旧业。”
原来这就是他丝毫不避讳地回望那些人的原因吗?可是看这周围积聚的人的数量,除了拱桥上被空了出来,到处都站满了男女老少…
见她还在发呆一般,猴急的魔尊已经没了耐心:“所以你快答应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我就蛊惑你,让你做一辈子性|奴。”
陆谨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把脸埋进他怀中不去看他的眼:“你敢…还不快变回来。”
“你敢拒绝我就敢。”
她的声音已经小的不能再小,然而在嘈杂的人山人海中还是被他准确捕捉到了:“凭什么…要拒绝。”
“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他弯下腰来,把自己的耳朵放在她唇边:“你再说一次?”
陆谨脸红得想要滴血一般,大声冲着他的耳边喊:“混蛋我说好啊,你生生世世都只属于我!我们就洞房去!”
亦非夜一脸满足,却故作高傲地冷哼了一声,横抱起她原地一跃上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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