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的青年男子,手中捧着一大束艳丽的玫瑰走进售楼部,他一脸的阳光,使得七十多平米的售楼大厅登时蓬荜生辉。
在年轻的销售顾问惊讶的表情中,他说:“麻烦,我找下阮蓝。”
一位率先反应过来的男孩,礼貌说道:“您先过来这边稍等一会儿,我给蓝姐打个电话。”
他先将男子引导到旁边的沙发上,又示意有些傻傻的销售秘书打内线到阮蓝办公室。
阮蓝很快便从楼梯上走下来,一眼,她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她笑着迎过去,道:“铭辄哥,怎么找到我办公室的?不是说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吗?”
“我打听了一个路人,他说隔着不远,又告诉我路线,我一路就找过来了。”
说着,苏铭辄将花递到阮蓝面前。
“怎么换成玫瑰了?”阮蓝双手将花接了过来。
“喜欢吗?”
阮蓝点了点头,又看看手表,道:“我刚好也到下班时间了。你等我一会儿,我上去收拾收拾很快就下来。”
其实,苏铭辄打听的路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奥阳。当时,他正倚在车身上,看着对面小城最大的购物中心。那商场门口布置的很有节日氛围,他心里也雀跃起一丝希冀——这样的节日,说不定她会陪家人一起过来这里逛商场。
“你好,打扰一下。”
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希冀中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他侧过脸去,眼睛被那火红的颜色刺得生疼。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一束红的刺眼的玫瑰花后面的面孔。
“请问一下,利群路怎么走?”
苏铭辄比李奥阳稍微矮一点儿,因此,李奥阳看着他的视线,微微俯视出一个小小的角度。
曾几何时,他也曾像眼前人这般阳光过、幸福过、开心过,因此,他特别理解对方眼神里流淌出的那丝急切。那种想要见到深爱之人的急切,没有切身体会的人,是无从想象的。
当下,他立即告诉了对方行走路线。其实对方询问的目的地,距离他们所站的位置近的很,走路至多十五分钟的样子。
苏铭辄道谢后按照他的指点朝前走去。
李奥阳看着苏铭辄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心里默默道:“阮蓝,因为迷失了寻找你的道路,我也像那人般急切,甚至比他更甚……可是,我却遇不上为我指点方向的人。”
太阳已有垂下去的迹象,时间不早了。明天,陆主任还有几个重要病患要他一起研究放疗计划。李奥阳麻木的回身打开车门,发动车子离开。
这次,阮蓝和苏铭辄乘坐的出租车,刚好同李奥阳的车子隔着道路中间的隔离带错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阮蓝飞快回过身去,但那车子已然拐进了另一个路口。
“怎么了?”阮蓝突然间的大动作,引得苏铭辄也随之好奇地转过身,朝后张望。但他除了滚滚车流,什么都没看到。
“没事儿。”阮蓝回过身去,伴随着一瞬间的希望而来的,是牵筋动骨的失望。
阮蓝深深低下头去,缓缓闭上眼睛,默数着分别的时日。
这几年来,有好几次,她不止一次地像是看到过他的车子,只是,从来都是这样匆匆一瞥,转瞬就消失了。只记得是同款的车型,根本没有仔细观察确定的时间,每次都这样,甚至来不及眨眼睛,对方就不见了。倒好像是自己的幻觉。
“相思成灾”,阮蓝想,或许是的。什么东西多过了头,总会泛滥成灾,甜也好,苦也罢,记忆更是如此,过于深刻,过于清晰,就会以“灾难”的形式,将人击落的七零八碎,且永无拼凑成型的翻身之日。
苏铭辄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阮蓝疑惑地看着他。
“每次,你低头的动作,总会令我想到流苏。”苏铭辄锁定阮蓝的目光,说,“很多时候,我都很羡慕范柳原,一座城市以倾覆的决绝,成全了他和心爱之人的眷属。”
“我认为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还是和平时代好。”
“但那样,就不会有只守着流苏的柳原,也不会有彻底交心的流苏。”
“可是,要以一座城市的倾覆来成全一段爱情,这代价也实在大了些。”
“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城池的倾覆在所难免。而流苏和柳原只不过是幸运的赶上了而已。”
此时,他们已经走下出租车,两人并肩朝小区走去。
阮蓝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差点没了命,那还叫‘幸运’?”
“命悬一线的灾难面前,会令人参悟很多。这话不是你说的吗?”苏铭辄突然站定脚步,他侧身扳过阮蓝的肩膀,锁定她亮晶晶的眸子,问,“阮蓝,假如把我们换到当时的境况,在那样枪林弹雨、不停歇的炮弹轰炸下,甚至呼吸间就能殒命的境遇中……假如,我们真的遇上这样的时刻,你会不会突然顿悟些什么?会不会像流苏对柳原那样,对我交出心来?”
阮蓝惊了,她想挣脱开苏铭辄的手臂,但他手上的力道却更加大了几分。阮蓝无奈地仰起脸看着他说:“铭辄哥,你说什么呢。”
“阮蓝,我爱你。”苏铭辄紧紧锁定阮蓝躲避的眼眸。
“铭辄哥,你又开玩笑了。我们是兄妹,怎么可能?”
“我早就说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阮蓝震惊了,这次的苏铭辄表情始终紧绷严肃,阮蓝挣脱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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