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后觉般想到了刚才花解红的动作,刚醒过来时,这女人好像是给了自己一巴掌,不由得皱起了眉。
“起来,走。”
花解红拖起铁链向前一扯,江疏影差点脸朝地栽下去,紧倒了几步才站稳身体,郁闷的跟着花解红向前走去。这女人浑身湿透,那身飘逸的红衣此刻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再也没了平时那翩然的姿态。水顺着裙摆一滴滴留下,江疏影出神地望着地上的水渍,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月下皎我已经找到,但天命不可违,玲珑能否活过来还要看她的造化。有件事我要提前说一下,月下皎其实是一具躯体,我要做的是让玲珑的魂魄转移过去,所以今后,玲珑的样貌可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你可不要钻牛角尖,认为那不是真正的玲珑啊。”花解红似乎话多了起来,和以前实在不同。
楚岚朝抿着嘴没出声,半晌才道:“她还会认得我吗?”
花解红迟疑了一下,才道:“不知道,不过应该会吧,毕竟换的只是躯壳,内里还是她。”
楚岚朝笑了笑:“那就好,只要她能回来,我再无所求。”
江疏影听着二人的对话,早就目瞪口呆了,不知花解红是真有改天换命的神通,还是在安慰楚岚朝。这传说中的月下皎也当真是个宝贝,若能为太子殿下带回去,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是眼下他自己是个“俘虏”,再有心思也不能有什么作为,所以只想了一会,便不想了。
几个时辰后,三人走出了山洞,一入眼,便是大丛大丛的花朵,碧绿的草地,远处还有成片的树林。按照现在的季节,这地方当真是个世外桃源般的所在了。
“月下皎辗转落入学翁手里,学翁便在碧幽寒潭设了阵法,还将月下皎拴在那守门。若说天下之事,也真是凑巧,玲珑这丫头原来早就和月下皎打了照面,只是这丫头不认得罢了,白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花解红一边拉着铁链,一边说,身边两个活人都不回话,她也不介意。
“到了。”
几人抬起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竹制小楼,门前有一棵高大的桃树,一个老人家正坐在树下的石桌前喝茶。
“看,那就是学翁了。”花解红言毕,领着二人向前走了过去。
☆、相逢犹恐是梦中
“殿下,用些药吧。”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捧着个药碗,神色哀戚,语带哀求地望着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身形消瘦,一双桃花眼怔怔地望着头顶的纱帐,一言不发。他脸颊凹陷,嘴唇干瘪,整个人看起来苍白无力,两边脸颊还透出一抹病态的红晕。
“人死不能复生,殿下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呢?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萧逸泉仍旧没听到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花解红带着楚岚朝和玲珑离开,还说有了月下皎的消息,若那丫头命大,兴许就真的活过来了呐?”
说是这么说,但那丫头最后的惨状着实瘆人,即便救回来,也是个毁容破相的废人了吧?曾经也听过武林中人用秘法刺激自身,增加实力,成功的不多,死的可不少。况且从没听说哪种方法能将人的实力提升至那么恐怖的程度,就算救回来了,怕也是经脉尽断,不复行走了吧?
中年人正胡思乱想,忽听外面有人声传来,忙将药碗搁置一边,起身迎了过去。
“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阵冰冷男声传来,中年人才刚转出屏风,就看见一身明黄的新帝稳步走来。
“参见皇上!”
“起来,进去。”
萧逸申并未看那中年人一眼,跨步走进了内室。一看到萧逸泉那毫无人色的脸,便皱起了眉。
“明日,南疆王启程,皇弟便跟着去吧。”
中年人神色一变,忙道:“殿下多日水米未进,明日启程,是否有些不妥?”
萧逸申用手指怼了怼萧逸泉的脸:“依照这幅德行,迟早是要死的,若死在我身边,可有些说不清了。”
中年人无语,眼下这局势,死在哪都会有人怀疑是新帝排除异己吧?
如今,天运朝新帝即位,南疆王与新帝一番长谈后,俯首称臣,甘为附属。新帝封二皇子萧逸泉为镇南王,随南疆王同去南疆,驻守在那。
塞北捷报传来,北齐部落联盟偷袭天运,三皇子萧逸榛率众与之死战,击退北齐大军,生擒哈都部落王子,新帝大悦,封萧逸榛为安北王,即日起回京领旨谢恩。
忠顺王府勾结江湖败类,狼子野心谋害先帝,如今忠顺王已死,新帝仁厚,其族人皆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神威将军白少灼救驾有功,赏赐无数珍宝。
还有些事,被埋在了众人心里,除了那日皇宫中人,谁也不会知道。
中年人想到这,不禁看向新皇。这几日,有人被发落,有人被提升,新帝种种手段,有人拍案叫绝,也有人称之为妇人之仁。那日的情形,自己自是知道的十分清楚,有些有功的被杀了,有些犯错的反而得了赏赐。新帝心中如何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给他收拾些重要的东西,别误了时辰。”
新帝抬腿要走,中年人思忖片刻,还是追了上去:“陛下请留步。”
萧逸申转过头,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人。中年人犹豫片刻,还是咬咬牙,道:“陛下,草民……”
“不必说了,暗卫本就是没有身份之人,再者,他现在这副德行确实需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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