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登时一僵,止不住颤抖起来。我祈求他,祈求这个温柔的男人,别再用这样的大众温柔来兑换我的心,不要来兑换我的感情。
我兑换不及,输得很彻底呀!
当下只哭得更彻底。
我想,这真是个好办法呀!
百里言,不废一兵一卒,便空得一座城池,真是划算的买卖。
我想,原来,我只是一个要报恩的人呐!
百里言,原来我仅仅将这种发自报恩的情绪当做是爱情了,对么?
毕竟,你至始至终都从未说过“爱”这一个字眼,于我,于任何人。我竟也不知道,你同滢滢相互恩爱的时候,是否也会这样耳鬓厮磨,这样温柔的对待,在我以为这仅仅是对我独特的情感面前?
原来,是我判断的失误啊?
那你为何又不愿意说话呢?哪怕是安慰?是辩解?是承认?
我都不想了解。
我会的,我会将你对我的恩情,一层一层地还给你,一份不剩下。
许久,我竟哭得睡了过去,睡得好沉,一觉醒来却已是日头老高。所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百里言会在我睡着以后对着我的泪颜,说了些什么我期望或者我厌恶的话来。
或许都不重要了。
离开萧地的日子来得很快,我自然是不许故梦同去,为此她同我怄了一天一夜的气。我只让她将我屋子里,所有关于我的东西都拿去烧掉,在我离开以后,烧得一分不剩。
她大哭不许,我道,
“菖几院里那几株梅树下埋的雪水拿出来浇了梅树罢,府里没人喜欢。”
她伏地哭得近乎晕厥,我继续道,
“平日里我写的东西也烧了罢。”
故梦抽泣道,
“小姐给王爷的东西,他要的,他是喜欢的,小姐!”
我没回应她,继续道,
“这不是命令,但你必须要执行。”
故梦哭花了妆,我俯下身将她拉起来,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道,
“往后不能再哭,再不会有人替你擦干眼泪。”
转身,我出了菖几院,再不回头。
第二次踏足这个地方,我的内心依旧是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圆房的戏份,如果被删除了,我就不重发了哦。干脆就在今天完结哟,嘻嘻嘻。反正我打算开下一部,卡文了。
☆、破釜沉舟
天明,始达都。
我从辇里望出,但见飞阁插空,碧甍绣槛,城楼高接云汉,鳞次栉比。过正南华永门,城以墨色耀石为墙,门后殿宇巍峨壮观,重叠数百座,屹立如山峦。道两旁,百官朝服跪拜,恭迎数里,庆贺吉言此起彼伏。随行夫人婢女依次站立道旁默立无言,争相睹容。礼司接道簇拥而来,引三十匹上好宝马,重托三十方鼓,上百名戏子束发紧衣,站立鼓上,以脚击鼓,奏乐庆贺,声乐震天,响彻云霄。
五十仗礼炮齐鸣于祭坛外。
我的辇随百里言身后,见他从容勒马前行,身后十里萧地大旗缓慢移动在晨雾,莫大的荣耀。
晚宴设在祈祉宫前的昭知殿内。
夜幕降临,天又下过一场小雨,薄雾微笼,月色冥蒙。昭知殿外绵延一里,人流中点亮了两条灯线。五十对儿长明灯挂不过殿门,又往外延伸了些。八角灯笼经不起水雾,又用雨罩罩一层,方挂上正中央的位置。
殿内流苏长帘分别由十对儿殿娥上前用帘勾将其吊挂起,四周金碧,鉴影炫目。正中央设一明黄餐几,两旁映衬分设八十桌浅色餐几。殿后玳瑁做壁,晶明可见,壁上双龙目如珍珠,盘旋吐绕。
我静坐于百里言旁,对于面前的菜色甚无兴趣,昭知殿外,九鼎钟撞响五次,晚宴开始,百官齐贺,众人举杯交接,觥筹之间,我便觉索然无味。
未几,一方阴影投射下,我方抬头看,见是司徒齐风嘴站立我面前。峨冠绿衣,一宽玉带置腰间,别白玉佩环一枚。因淮阳地需要,这一年暂且调去了淮阳封地跟着淮阳王南征北战,眉宇间难免增了些战场上的杀怒,样貌甚是修伟。我见他手执一槲酒过来,方斜身请我吃酒。
礼仪还是需要,我只起身,正接手,那一槲酒不偏不倚,在众目睽睽下直直坠于我手侧,顺倒下,沾湿了我的褥裙。
众人一片唏嘘,
我抬起头来,将他扬嘴角的样子记到了心中,他故作惶恐道,
“还请五妹妹恕罪。”
语毕,我识得大体,方冲他莞尔,见他心满意足直起身子,猝不及防,我方反手一掴掌,狠狠打在他的面皮上,响彻昭知殿。
众人一片惊愕,
我笑道,
“好没礼貌的人,看你这来这一年里,跟了淮阳王东征西战,光沾了些荣耀加官进爵,却依旧不得礼法。区区一三品淮阳附候,竟以兄妹同本妃相称。偌大的北朝朝上,皇上临面,当真不懂礼法了么?”
我手下得重,五指印当即在司徒齐风脸上浮了出来。
他脾性本就不纯,再者自小宝贝在二夫人的手中从未受过半点这样的气。受我这一掌,司徒齐风当即反射性举掌欲同我掴过来。掌在空中却生生为百里言拦截下,百里言只用手一推,司徒齐风往后颠几步,只得怒目而视。
我冷笑道,
“淮阳王难道就是这样的气性么?”
那一番话说得司徒齐风面色难堪,但也无言以对。现场的气氛一度变得很是尴尬,我瞥他一眼,应了百里言的要求,渐渐入座。
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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