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南想倒几粒出来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找到药物的名字,可他又怕药量是固定的,白一尘吃到后面发现数目不对会发现他动了他的药,只能用手机拍下药片的模样后重新把药瓶放了回去。
因为担心这件事被白一尘发现,他连药瓶本身放置的位置都再三确认,保证没有留下一点动过痕迹后才回到卧室重新躺下。
然而时亦南虽然闭着眼睛,但他几乎一整晚都没能睡着——从他回来和白一尘第一次上床的时候起,白一尘就一直要求关灯,也从不让他触碰抚慰。
如果说……白一尘一直都是ed的,那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这么多次缠绵又算什么呢?
白一尘隐瞒这件事的缘由他无需问都能知道,但可悲的是他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时亦南木然地躺着,机械地呼吸着,从指尖到心脏都是凉的,可他旁边就是白一尘柔软温热的身躯,青年身上的温度仿佛烈火几乎能将他焚烧,烈焰炙烤是他的灵魂,这颤栗的痛意让时亦南所能感知到的只剩一种惊异彻底的悲哀和绝望。
这样悲恸的情绪甚至让时亦南在第二天清晨都不敢看到白一尘的面容,他再一次早早地醒来,为白一尘做了早饭后就直接离开了。
他没去公司,而是去了夏起的心理咨询室,因为去的太早,他到的时候夏起都还没到,好在护士已经开了门,还为他倒了一杯热水。
时亦南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里关于那些药的照片,忽地喊住护士,问她:“张护士,你知道这些药是什么药吗?”
张护士闻言探头过去看了一眼,说:“这些药……”
第54章
护士刚说了三个字, 夏起就到了, 他看到大厅沙发上时亦南的面容时微微一怔:“时先生?”
“夏医生。”时亦南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您可没有和我提前预约。”夏起一边穿白大褂, 一边问他,“有什么事吗?”
时亦南说:“我想来问问你,一尘他都在吃些什么药。”
夏起挑了挑眉梢, 反问他:“这也属于病人隐私吧?我无权回答。上一次你来时我就说过了, 有关白先生病情的情况, 没有得到他的同意,我是不会和你说的。”
“你上一次和我说……一尘他不止是患有抑郁症, 他还有其他的病。”时亦南垂着眼睛,声音有些低哑, “那他是不是, 还患有ed?”
夏起听到这句话就有些惊讶地转过身:“这个他没和我提到过, 但是抑郁症本身就会大幅降低患者的yù_wàng, 连生的yù_wàng都没了更别提其他yù_wàng,而且一部分治疗抑郁症的药物确实带有导致阳痿的副作用。”但更加夏起诧异的是,“可是这种问题……你不该来问我啊。你们复合也有好几个月了吧,难道你就一直没有发现吗?”
“我以为你该知道的。”夏起最后这样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夏起就不信这几个月里白一尘和时亦南什么都没做过,可是那样的事一到了床上,可能一两天三四周发现不了,都几个月了总不可能还没发现吧?
时亦南闻言反倒笑了起来, 嘴唇哆嗦着, 声音是和笑容不符地颤抖:“……没有。”
夏起摇着头轻叹一声, 不由也跟着他笑了,还拍了两下手,问他:“您真厉害,我该为您鼓掌喝彩吗?”
“我……”时亦南僵直地站着,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事实就是如此,荒唐又可笑。
“那些药,能不吃吗?”时亦南又问夏起,“不是因为他ed,是因为我在来的路上查了下,所有抗抑郁的药物对身体伤害都很大,那些副作用几乎是不可逆的……”
时亦南声音哑得厉害,又发着颤,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哽咽出声:“他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他才二十六岁,他还那么年轻……他现在就吃那么多的药,他以后要怎么办……”
“是啊,我也只比他大六七岁,我也知道他很年轻。”夏起走到时亦南面前,“可是生病了就得吃药,我知道这些药副作用很大,第一次吃的时候很折磨人,甚至再往后几次也会很难受,需要长期服用建立耐受性,那过程很折磨人。”
“但是不吃这些药,他可能连下一个生日都熬不过去,而且突然停药反弹的副作用更加强烈,那后果不是你我能够承受的。”
时亦南听着夏起的话身体突然间僵住,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问夏起:“第一次吃,会很难受?”
“是啊。”夏起回答他。
时亦南怔怔地在原地愣几秒,而后猛地转身离开,不管在身后喊他的夏起和张护士。
他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了,夏起不会告诉他有关白一尘病情的任何一些资料,他继续留在那里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时亦南面无表情地坐上车,重新驶回别墅,白一尘这个时候已经离开去收藏品画室上班了,所以别墅里没有一个人。
而时亦南进去后连门没来得及关就径直走向药柜,他甚至都不想去管他碰白一尘的药会不会被他发现,而是拿出那些没有标签的小药瓶,寻着记忆,从里面倒出了几片后直接咽下,连水都没喝。
他想起来了。
他在第一次撞见白一尘吃药的时候,白一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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