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老师的花瓶啊。”白维欢说,“怎么碎了呢?”
时亦南告诉他:“我打碎的。”
“可是时总,这样一直问下去也不是个头啊,南城花店那么多,您不可能全部都问一遍吧?”白维欢拿出手机想要给花瓶拍照,“如果您想再买个一模一样的,可以找人订做啊。”
时亦南当然知道可以找人订做,可他今天忽然就固执了起来,就想在今天重新买个一模一样的花瓶赔给白一尘。
花店老板刚刚一直在捏着花瓶碎片看,听到他们的对话后c-h-a了句话:“这花瓶啊,买不到的。”
他和前面几家花店不同的回复让时亦南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花瓶是我自己做了玩的,我做的,怎么可能买得到?”花店老板拿起一个碎片,递到时亦南面前说,“你看,zy,张瑜,花瓶底下还有我名字的缩写呢。”
正如花店老板所说那样,他拿着的那个碎片上确实有两个花体字母,就是他的名字缩写。
“我记得这花瓶被我送人了啊。”张瑜想了会又说,“我送个一个长得挺俊的小伙子,他来我这里买了玫瑰种子,说要回去自己种,我教了他怎么种花,还送了这个花瓶给他。”
“是的,他是我男朋友,我今天不小心把这个花瓶打碎了。”时亦南眼底重新燃起了点希望,“张先生,你能再做一个这样的花瓶吗?无论多少钱都可以。”
张瑜闻言笑了起来,微微摇头道:“能做是能做,但是不可能完全和以前那个一模一样啊。”他当然看得出时亦南不是缺钱的人,可这种手工制品,哪怕是交给原主人,都不可能复制一个完全相同的出来。
时亦南喉结攒动了下,涩声道:“是啊……不可能完全一样,但是他很喜欢这个花瓶。”
“我试试吧,你留个联系方式,不收你钱了,一个花瓶能值多少钱。”不过张瑜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做好后我联系你。”
“谢谢……”时亦南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花店老板。
也许是终于解决了一件他记挂的事,时亦南在走出花店时身形忽地摇晃了几下,白维欢见状赶紧扶住他:“时总?你没事吧?”
“没事。”
白维欢看着时亦南难看的脸色,不禁劝道:“您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吧?还是回白先生的别墅休息吧。”
“去公司。”时亦南站稳后开口,“顺便给杨律师打个电话,我找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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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有什么事?”白一尘望着拦住他去路的崔商之头疼得厉害,他怎么也没想到,崔商之在昨天来画室撞见时亦南和在他在一起的画面后,今天居然还能跑到画室来找他,蹙眉说道,“我以为昨天就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崔先生。”
“我……来看看你。”崔商之说。
白一尘摊开双手走近崔商之,甚至还原地转了个圈,他腰身系着围腰,双手戴着袖套,还拿着不少颜料。
“你看完了。”白一尘说,“如果没有什么事,崔先生你可以先走了,我还在工作。”
他本来是在二楼给宋玉珩画着画,但是他有个颜色的颜料用空了,得去一楼的储物室拿新的颜料,结果一下楼就碰见了冤魂不散的崔商之。
“我就是说几句话,很快的。”崔商之语调温柔,不像昨天句句带刺。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白一尘无奈,觉得崔商之大概不仅听不懂人话,眼睛也不太行,“你昨天还见到他了。”
崔商之嗤笑一声,不屑道:“就他,时亦南?他就是个垃圾。”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躲在画室走廊拐角处的时亦鸣更加错愕,他一般只在周末过来画室,今天不是周末,他今天该上的课也上完了,就想来收藏品画室看看白一尘,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个叫他震惊的事情。
时清泽的私生子很多,但是能被冠以“时”姓的可没几个,他就是其中之一。
叶婉香和时亦南没对他做些什么,当然是和他对艺术的痴迷有关——一个只爱画画,专业也都是和画画有关的私生子又能对他们有什么威胁呢?
时亦南来南城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并不觉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愁吃穿,对生活的品质要求也不高,只用继续画自己的画就行了。
然而时亦鸣却从来没有想过,时亦南居然会喜欢男人,他的男朋友还是他的老师,白一尘。
在听到时亦南名字的那一刹,时亦鸣脑海中闪过各种猜测,他不禁去想白一尘和时亦南怎么会在一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他从来没有在画室里遇到过时亦南,也根本没听白一尘提起过他。
对了,白一尘既然和时亦南在一起了,那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可他却什么都没说。
时亦鸣怔在原地,第一次觉得他所尊敬,崇拜,甚至是爱慕的白老师,变得有些陌生。
“时亦南就是个垃圾。”崔商之说,“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呢?”
“哦,他有钱啊,我喜欢他的钱,所以我们在一起了。”白一尘不想和崔商之谈论“真爱”这种东西,他觉得崔商之应该是不会信的,他如果说他是因为时亦南的钱才和他在一起话,崔商之说不定就会看不起他从而放弃了。
“我不信。”但崔商之却笑了起来,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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