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吧。谢谢您,爸。”苏浅浅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老实巴脚的父亲能说出如此让她感动肺腑的话来,他一向是那种被人称为三脚都踹不出屁的男人,老实的要命,一个老实的出了名的老实人。
“嗯,那你好好的,找时间,带着乐乐,亦然回家来,让我看看,我腿脚不好,没法过去。”苏爸爸想孩子了,他早就急着要过来,可是苏母不让,她担心,他这个老实人忍不住乱说些什么,陈亦然压力这么大,不能急,不能在他面前多说乱说,那样,会让陈亦然更难受。所以,她把他压住了,不让他来,怕他添乱。
“嗯,我知道了,爸,这几天我们就回去看您,你放心吧。”苏浅浅眼角的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没有什么比亲人更让人知道冷暖的了,无论在什么时候,痛你爱你的,永远是你的父母,无论你怎么样,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永远是你的父母。他们,永远是最疼你,最爱你的人。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爱你,更懂你,没有。他们永远是你唯一的永远,永远的唯一。
陈亦然吃了饭,和乐乐比赛打扫卫生刷碗,他把机会让给岳母。他知道,老人有很多话要跟苏浅浅讲,这个时候,能安慰苏浅浅,能让她走出心魔,让她毫无距离感的,只有自己的亲人。苏浅浅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陈亦然意识到,现在的他,想走近苏浅浅很难,如果这样,不如自己先别强求,让老人去好好安慰她吧。别人的话她不听,自己亲妈的话,她应该会听一点的。
苏母和苏浅浅坐在客厅里,一边拿着她在闲暇时绣的十字绣,递给苏浅浅看:“浅浅,我的眼神不太好了,还是你来绣吧。”
“妈,你这是绣的什么?”苏浅浅没有接触过这个,她的业余时间,要么百~万\小!说,要么收藏,这种女红的活,却会的并不多。
苏母把十字绣的画布展开了,放到苏浅浅的面前:“家和万事兴,你看看,正好这个月你在家休息,就绣它吧,正好,我眼睛花的看不清,绣得太累了。”
家和万事兴?苏浅浅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她抬眼看了一眼母亲,母亲的话里有话,若有所指,让她绣这个,很明显,就是要让苏浅浅在这一针一线里体会到家的温情,家的重要。她想让她明白,只有家好了,万事才能兴旺。她之所以有牢狱之灾,万事都有起因,本可以避免的,她却给招来灾难,这一切,都跟家不和有关。
苏母慈爱的笑着,把画布递到苏浅浅手里:“看,就是这几朵牡丹复杂一点,这几个字并不难,你来吧,我这眼睛花的确实不中用了。”
苏浅浅心里酸楚的几乎要控制不住,她明白妈妈的心里话,她知道妈妈在劝她,她知道,妈妈这是什么用意,可是,家和不和,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不是吗?
苏浅浅怎能不知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只是,道理好懂,做人难做。这一个家,没有男人的珍惜,仅有一个女人的操劳是无法维系幸福的,只有男人的爱和珍惜,才会让家和睦幸福。妈啊,你现在拿这个来敲打我有什么用?我眼见就要被陈亦然扫地出门了,你还让我绣什么家和万事兴,有用吗?你女儿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了,我没有脸给您讲,陈亦然不会再要我了,我现在,只等他临门一脚,把我踢出门去了。
苏浅浅想着,抬起头来,看着在厨房里和乐乐笑嘻嘻的闹着,一边叫着一边打扫卫生,擦桌子的男人,陈亦然,看来,你今天不会说,在我刚回来的今天,你不会讲了,那就是明天吧,我等你找我。
苏浅浅叹了口气:“嗯,妈,我绣。你眼神不好了,就别干这种费眼力的活了。”她一边慢慢的理好上面的线头,一边拿过画布来,苏母一点点给她讲着针法,顺序。
既然老人执意如此,那我就绣吧,反正也没事,现在,还要等徐丽华和王晓军的判决情况。王晓军跑了,到现在还没有抓捕归案,这案子就还悬而未决。
苏浅浅已不在意任何东西了,陈亦然,这个,不可能是你的主意吧,很显然,是妈自个的主意。等着我出来就离婚的你不会让我绣什么家和万事兴的?是吧?
陈亦然,只要你让我跟乐乐在一起,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我只求你把孩子给我,我只要乐乐,别的,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要了。
苏浅浅的心已死了,已绝望了,她只想跟乐乐过这一辈子,再也不受这些什么爱什么情的折磨,他们这般的无情的伤她,她已遍体鳞伤,再也没有任何心情去谈那可怕的爱情。她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疗伤,她要把心头上的伤口全都缝好,长好,不再痛,她才能活下去。现在,她的心依然在疼,依然痛得她无法呼吸,只是,她不知道这痛是为了谁,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可怕,好无情,好孤独,好绝望。
苏母整理着手中的线,一样样的交给苏浅浅,她就那么温和的看着静心整理着丝线的苏浅浅,既然她回家来了,她没事干,就会想的很多,陈亦然看到别人都在绣十字绣,就找时间去买了一幅回来,交给苏母,让她想办法劝苏浅浅绣,让她打发时间,安心休养。
陈亦然心意,苏母看得清楚,却不好意思说破。毕竟,他的出轨让她很是失望,很是伤心。可是,既然他还爱着苏浅浅,不愿放弃这个家,那也正是她所盼望的,哪有一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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