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坏!”
阿难无语了,自己哪里坏了?哪里坏了?你个小豆丁子,神马都不懂,竟然好意思说她坏。小包子人小,屋子里的人走来走去,哪里会看到这么个小豆丁?万一不小心将他撞倒就不好了。
很快的春桃将冰袋子拿过来了,阿难决定将傲娇的小包子先放一旁,搞定小包子他爹爹再说。
阿难接过冰袋子,自己坐在床边,将冰袋子放在楚霸宁额头上,边温声问道:“王爷,你感觉怎么样了?”
楚霸宁微微睁眼,眼睛仍是比较无神的,对着她笑了笑,说道:“别担心,本王没事……”
没事才怪。
阿难撇撇嘴,懒得对这个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的男人置气了,叹了口气,自责地说道:“王爷,都怪我不好,今天出门时都没有发现你生病……”
“不怪你!”楚霸宁打断她的话,“今早出门时还好好的,下车里吹了些风,才感染了风寒……咳咳咳……”话还未说完,已经一阵咳嗽。
如蓝赶紧递来一杯水,阿难小心地喂他喝下,见他脸色苍白而倦怠,心疼得难以言喻。
阿难犹记得曾经的帝师长孙要白在楚霸宁十岁时,给楚霸宁的批语:肃王其人,貌清俊,性严谨,行有度,严正不阿,为国为民之栋梁。栋梁,即良才,为国为民之良才。而他,确实有那个能力,为这个国家做很多事情。
为国为民,这四个字很伟大,也很沉重。楚霸宁这一生,估计会为了这四个字,鞠躬尽瘁,片刻不敢有倦怠。为此,这也是当朝很多大臣官员敬佩他的地方。
所以,每次看到他那么辛苦,阿难心里泛起一种酸酸涩涩的怜惜,为自己有这种丈夫自豪,也为他的辛苦操劳心疼。为此,她总是想,自己要乖一点,成熟一些,将王府管理好,不让他为自己为府里之事担忧太多。也希望他在忙碌之余,歇一下,放松一下自己。
如这次,这病来得如此突然,阿难其实是知道一些原因的。最近南夷国那边有异动,皇帝频频招见大臣商议,楚霸宁作为军机大臣之一,自然是少不了他的。而且依崇德皇帝对肃王的宠信,很多机密的事情都要找肃王商议定。是以这一段时间来,楚霸宁忙得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忙碌,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加上近来春夏季节交递,最容易患上流感的,便倒下了。
“王爷,你先歇一下,等药煎好了,我再叫你。”阿难柔声说道。
楚啸天伸手握住她的手,点点头闭上眼睛。
阿难任他握着,他的手的温度比平时要高很多,暖暖的,带着些粗糙的茧子,那是他长年累月煅炼身体时积累下来的。每次他的大手握住自己的手,让她感觉到十分安心。
此心安处是吾乡。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心里的归依之处。
过了会儿,阿难将冰袋子拿来,让人洗了条湿毛巾过来放到他额头。
小包子楚栖白趴在床前,根本闲不住,一会儿伸长脖子瞅,一会儿踮高脚要爬到床上,一会儿又凑到阿难身旁挨着。不过因为阿难说了句“爹爹生病了,白白不能吵爹爹”后,小包子倒是很乖地没有发出声音吵人。
阿难很欣慰,她的孩子都是孝顺父母的好孩子。
如蓝将煎好的药端进来时,身后跟着个跑得小脸红粉粉的小包子,再远一点便是个沉默的男孩不紧不慢地跟着,然后在门口停了下来。
小包子楚楚一进来,就拧着小眉头往床前凑,小小声地唤了声“娘”,然后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床上的父亲。大概在小楚楚心里,从来没有见过严肃强大的父亲如此虚弱的模样,一时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也太让人担心了。
“怎么跑得这么急?下课了?”阿难拿帕子为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渍,让如蓝先将药放到一旁,待药凉一些她再叫楚霸宁起来喝药。
“姐姐~~”小包子楚栖白扑过来,抱着小楚楚。
小楚楚摸摸弟弟的脑袋,抿着嘴,一脸严肃地说:“爹爹病了,楚楚担心,先生让楚楚先下课。”说着,挨近床边看着床上的父亲,小声地问:“娘,爹爹好一些了么?”
阿难不想让小家伙太担心,笑着点头道:“喝了药就会好的,楚楚不用担心。”
“哦~~”
小楚楚自己有时也会生病,生病了就要喝苦苦的药,当下小眉头拧了起来。不过她也知道“良药苦口”的道理——自然是楚霸宁教的,阿难只会用甜言蜜语哄人,教导孩子什么的全权交给了孩子她爹——要喝了药后,身体才会好。
小楚楚伸出小手去摸摸床上的男人的脸,她生病时,娘也是这么摸她的。谁知刚摸了下,床上的男人就睁开眼睛了,看到床前的三只,愣了下,然后伸出手,在一双儿女脑袋上摸两下。
“爹爹~~”
“爹~~”
两只小包子奶声奶气地叫着,同时朝他萌萌地笑着。
阿难见他醒来,笑道:“王爷,该喝药了。”说着,让丫环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端过来。
阿难接过药,试了下温度,刚好可以,便扶着楚霸宁起身,让他喝药。
楚霸宁面色不改地将一碗散发着药味的黑漆漆的药喝了,然后抬眼就见到床前的三只苦逼着一张脸瞅他,仿佛在为他苦似的。楚霸宁有些好笑,在阿难急哄哄地端过清水给他漱口时,小楚楚也去桌上拿了包蜜饯过来。
“爹,蜜饯~~”小楚楚将蜜饯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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