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的宁稚荣,冉靖大骇。再望望里面,什么都明白了。他二话不说,脱下大衣扔给宁稚荣。
宁稚荣微微发愣,她不敢相信,冉靖竟然……
潘健揉着脸一步步走过来,嘲讽地扯扯嘴角:“一双破鞋还有抢着穿的,真是稀罕。你就是她新任姘头?”
宁稚荣咬着唇不说话,泪花在眼眶打转。
冉靖冷着脸,低斥:“你对女人只会用强吗?”
话音刚落,便有拳风袭来,他迅速闪身,避开,出掌,稳准狠擒住潘健手腕。
潘健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拳落空,另一拳又紧跟着抡了过来。
冉靖眼疾手快,抢在他出手前,拽着他的胳膊猛地向后扭,又连着一个别蹬腿,潘健扑通摔在地上,冉靖将他两条胳膊都想后扭着,膝盖抵在他腿窝,他趴着动弹不得,像条死狗。
潘健几时丢过这么大的人,他死鱼一样扑腾着,粗着嗓子问:“你到底什么人?”
冉靖把他两条胳膊举到最高,沉声说:“普通人。”
“你他妈……”潘健扯着脖子,刚骂了一句,胳膊又被往上抬了抬,他嗷嗷嚎了两下。“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强迫她。”
“……”潘健怒极了反倒想笑,真是个蠢货。
冉靖看穿他所想,笑了:“我当然不会轻信你的口头承诺。”他让宁稚荣把手机过来,开了摄像。
冉靖揪起潘健衣领,迫使他正面对着镜头:“现在,请你对着镜头说,说你以后再也不会强迫她。”
“你耍什么花招?”潘健隐约看见脚下有个坑。
“没耍花招,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提醒你遵守承诺,对大家都好。不然的话……万一这段视频传到网上,令尊……”
宁稚荣小心捧着手机,如获至宝,目光复杂的望向冉靖。
“你为我开罪潘健,不怕他报复吗?”
方才,潘健灰溜溜从地上爬起来滚蛋时,撂了狠话:“小子,算你狠,以后千万别落我手里!”
冉靖耸耸肩:“怕当然怕了,但是这种人,你越怕,他就越猖狂。”
宁稚荣内疚:“抱歉,是我连累了你。我们总要做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这条视频就是护身符。”
他说的有理,宁稚荣点头,但还有个问题她没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我是讨厌你。”对这一点冉靖毫不避讳,“但如果今天这事我不出手,那我就不配做一个人,更不配做一个男人。”
宁稚荣不说话了,低着头,把一个密码盒推给他。
冉靖打开盒子,专注翻看那些秘密资料,而宁稚荣则专注看着他。从发梢到脚,没漏掉分毫。
良久,她嘴唇动了动,低声道:“谢谢,谢谢你。”她喝了口红酒,无限伤感地问,“你不觉得,我很脏吗?”
冉靖讶然。“为什么这么说?”
宁稚荣自嘲一笑:“我以前说,是宁广武把我包装成礼品送给潘健,其实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我自己贪图虚荣。我以为傍上潘健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再不用过穷日子了。呵,我太自以为是了,直到潘健把我踹流产,我才明白,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泄欲的工具……”
说到最后,宁稚荣泪流满面,声音都哑了。那些羞于启齿的污迹,今日终于能畅通无阻地倾倒出来。
冉靖取了纸巾给她。“过去是无法选择的,你既然有勇气讲出这段历史,就要勇敢面对未来。未来的路还长。”
*
农历二月十二,花朝节。
江城各大媒体竞相报道一场盛大的婚礼,一家网络直播平台甚至进行了现场直播。
虽没亲临现场,陶筠也能从屏幕上真切感知什么叫奢华,什么叫富贵人家。
婚礼前几天,郑启阳约她见面,吃了个饭。料想她没心情参加婚礼,郑启阳也就没多说。
陶筠连说恭喜。
郑启阳口里说谢谢,心里着实高兴不起来,他隐约觉得这场婚礼来得特别不是时候,老感觉要出事。原因之一是林文升的态度。起初林文升不大上心,后一反故态非常重视,扬言,要把女儿的婚事办成江城有史以来最隆重最豪华的婚礼。郑启阳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爱女心切?不像。这只老狐狸,定然在谋划什么。
到林雨薇眼里,则成了父女情深,婚礼上,她一度感动到泣不成声。这是她身为女人最幸福的一天。
林母付冬梅抱着落了几滴幸福的眼泪,对丈夫感激不已。她当然不知道她丈夫前后态度的转变是因一个电话,他一直惴惴不安等待的,潘文良的电话。
潘文良听说了林家嫁女,特打电话道贺,最后说,他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林文升吃了颗定心丸。提起十二分兴致,亲自操办女儿婚事。还兴致勃勃为女儿女婿规划了蜜月旅行路线。
郑启阳觉得哪里都不对了,但一切又似乎再正常不过。所有人都向他表示祝贺,都说,董事长对你这么好,定要好好回报。话里话外,无一不在暗示,他马上就是集团最高领导人。
郑启阳反思,许是他太紧张了。或许,林文升真的是爱女心切。
于是,婚礼第二天,便安心和林雨薇登上了飞往夏威夷的航班。
如果有如果,郑启阳一定不会答应这场婚事。
*
春来万物生,人同草木,皆须在季节里,辗转荣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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