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次性的。换好了衣服,温禧有些犯难了,这件换下的浴衣该怎么办?她不是客人,总不好意思就这样打大大剌剌地丢在一边叫别人洗吧。时间还早,索性自己动手洗了吧。
温禧正满手都是肥皂泡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有规律的敲门声,“温禧小姐,您起床了吗?”
温禧赶紧拧开水阀,将泡沫冲洗干净,这才跑去开门。
管家先生依然是笔挺的黑白制服,看见温禧,礼貌地问了早安。
温禧见斯蒂文森的视线落在她尚有水渍的手上,有些讪讪地开了口,“我把浴衣洗了,就是不知道该晒在哪里。”
“温禧小姐,这种事不需要您动手的,您丢在洗衣篮里就可以了。早上会有专人来处理的。”
温禧轻轻地“嗯”了一声,垂下了眼睫。
斯蒂文森蓝色的眼珠徐徐扫过客房,又问道,“温禧小姐,您看见小青了吗?”
温禧指了指床下,有些困惑地解释道,“早上起床的时候,小青从床尾的立柱上游下来,蹭了蹭我的手臂,我用指尖碰了碰它的身体,它就忽然游到了床下,到这会儿都没有出来。”
斯蒂文森嘴角浮现出一缕难捺的笑意,解释道,“它曾因为某位女士的触碰而遭到那位女士的丈夫的惩治,如今学乖了。”说完又颇为赞赏地加了一句,“温禧小姐,看来您对这份工作适应的很快。”
温禧谦卑地笑了笑,“还没有谢谢您,给了我这样优厚的一份差事。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学校了。斯蒂文森先生,晚上见。”
“温禧小姐,您不用过早餐再走吗?”
温禧连连摆手,“谢谢您的好意。”一面提着包离开了。
斯蒂文森刚送走温禧,就看见莫傅司正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他躬身问道,“少爷,昨晚您睡得好吗?”
莫傅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他姿态优雅,有如一只慵懒的豹子,“托你的上帝的福,睡的好极了。”
斯蒂文森看见他眼窝下微微的暗色,有些忧心地劝道,“少爷,请商医生来看看吧,您这样下去……”还未说完,就听见莫傅司满不在乎的声音,“人老了果然啰嗦。放心,你家少爷我长命百岁,不会英年早逝的。你要是把商渊成那个话痨给我招惹回来,你就自己收拾包袱回你的大不列颠去。”说完施施然下了楼梯。
第二章微寒0~4.
温禧到达教室时,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她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头颈微垂,默默地翻着书页。
上课铃响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子快步进了教室,教室里议论声一下子嘈杂起来。
“祈博禹哎,祈博禹学长怎么会来?”
“听说祈博禹学长是难得一见的语言天才,会很多亚非语言,什么梵文、印度文、南斯拉夫文,最难得的还长的这么出色。”
“人家那是遗传基因好。”
温禧悄悄抬起了头,呵,原来是他。
“因为李教授要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我的师兄们听说是给代外语系代课,一个个都争着来,可见你们外院的女生已经蜚声全校,连我们这些亚非土著都有所耳闻。不过最后师兄们体恤我年纪小没见过世面,所以我才出现在了这里。”
祈博禹面带微笑,一席话说的既得体又幽默,把在座女生哄的醺醺然,教室里一时笑声连连。
他体态修长,白衣黑裤,嘴角含笑,站在讲台旁边,真是顶顶fēng_liú俊俏。
眼光不动声色地扫视整个教室,祈博禹只觉的心花怒放,没想到温禧真的选修了这门课。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听赵教授讲,印度两大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已经讲完了,今天我们就来谈一谈希伯来文学里鼎鼎大名的《圣经》。”
祈博禹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用写下了“theh”几个漂亮的花押体字母,“你们精读课上应该已经系统地讲解过了《圣经》的释义和文本,我就不多赘言了。祈博禹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温禧所坐的方向,她隐在暗处,素白的脸像盛开的洁白的马蹄莲。
心神荡漾的祈博禹一不留神,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滑出刺耳的声响,他有些狼狈地收回目光,这才接着说道,“任何宗教都是建立在宗教典籍之上,对于信教者来说,他们所信奉的该宗教的任何一本宗教典籍都是圣经,但对于异教徒来说,却不会有这样的神圣感受。所以我认为基督教圣经还是译为《白溊经》比较妥当,至少应该加上限定词,比如译成基督教圣经。”
余下的时间里祈博禹再不敢随意看向温禧所处的方向,二十三年生命里第一次钟情,让早慧的他头一遭青涩莽撞如惨绿少年。他知识渊博,谈吐风趣,又刻意在心上人面前有所表现,一节课讲地自然是好极。
临近下课时,有胆大的女生在堂下插话,“祈学长,刚才你不是讲你最喜爱《圣经》里面的雅歌吗?给我们背一首怎么样?”
女生们立刻起哄,“祈学长,给我们来一首情诗!”
祈博禹笑了笑,“可以,但是雅歌都是新郎和新娘对唱的,要我背情诗可以,你们得给我一个新娘。”
堂下起哄声更响。
“没有人自荐,那我就随便点了啊。”祈博禹故意转过身体,“就第八排南面第二个女生吧。”
是温禧。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她身上。温禧双颊泛粉,头垂得更低了。
祈博禹走到温禧面前,依旧是那张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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