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召不以为然:“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难为你了。”
段如碧耸肩:“我在里头拜了个师傅,是个怪人,我不见了,他估计已经把我骂死了。”
袁召倒是好奇起来:“你拜师了,组队了?什么样的师傅?”
“不是,就是找个人带我,我根本不懂练级,找副本,他带着我熟悉了遍游戏。这人有些孤傲,反正总嫌我笨。”
袁召饶有趣味道:“敢嫌嫌弃我们段大小姐,胆子不小,告诉我账号,回头我去查查。”
段如碧又靠回到她的肩膀,袁召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店里也只剩他们这一对,几个店员拖地的拖地,擦桌的擦桌,来来回回在他们身边绕。
袁召侧过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回去吧,这里都要打烊了,人家已经拿眼神示意我们很多次了。”
段如碧歪着头,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懒洋洋道:“有吗,我没看到啊。”
“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
段如碧惯性地滑动手机屏幕,默了片刻,终于直起身来,说:“好吧,也不早了。”
袁召打量她的神色,感觉她有些讪讪的,但碍于挡不住店员不停扫来的眼风,先买单,然后拉起段如碧笑问道:“你不想回去?”
段如碧绕着长发,心里盘算着怎么回答,她确实有小九九,不过,不能跟袁召坦白。
“你知道的,我老爸很烦人,我想等他们睡了再回去,不想被抓住。”段如碧半真半假地说道。
袁召反应过来了,原来她今晚要回父母家,不由摇头:“你跟父母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紧张了。”
段如碧呵呵一笑:“我叛逆期长着呢。走吧,现在可以回去了。”
袁召沉默,个中缘由他比她还要清楚,看她无所谓的模样,突然有些涩然。
车子停在段家别墅门前,袁召下车,绕到副驾驶座为她开门,看她慢吞吞解开安全带,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好笑。
“碧碧。”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段如碧微侧过身看他,他低下头,拇指在她的手背缓慢地摩挲,斟酌着开口,说得郑重:“回家后,找机会好好和你爸谈谈,如果是因为我的事,你也不需要太在意,不用和你爸吵。如果他对我有偏见,我来找机会跟他当面沟通,没有什么事是解不开的,你也不需要太费神,我会处理好的。”
段如碧微讶,心说他真是料事如神,不过再一琢磨,也就明白了。因为李思的关系,袁召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他们家在段如碧婚事上的态度。更何况,上一辈的事牵扯太深,袁召从来不提,不代表他心中没想法,但以他的态度,应该已经看开。不然,他跟自己在一起纯属自我折磨。
段如碧不由偏过头,好长时间没眨眼,凝神看着他的脸,半晌后稍一错开,望向她家的大门。这锦绣的大门好像去年年底刚翻新过,用了她爸爸喜欢的浅银色,这种颜色容易脏,每年都要刷一次。她回家次数少,似乎每次看都是新的,这个家,有太多她不了解,不认同,不接受的地方。
就像袁召无法改变他的出身,她也没有办法选择。
以前,她的个性是看不顺眼就甩脸走人,这性子说白了就是低情商,袁召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但他总说这没什么,其实都是因为喜欢才包容。
那么,她也应该为了他,多包容一些。
段如碧难得乖巧地点点头,从车上下来,她掐了掐他的手心:“明天早上你来接我上班。”
袁召一愣,随即笑道:“好。”
得到承诺后,她挪着小步走到门口,回头,他站在车边,就这么望着她,身姿挺拔,面色如玉,笑若春风,长长的身影斜斜地落在石板地上,点点星光都在他的眼中,静谧美好。
见她回头,他挥了挥手,轻声道:“快进去。”
段如碧心下感叹,真是脚下有千斤啊,打开家门,进到玄关,这个点家里人应该都躺下了,客厅里黑漆漆的,她摸着橱门找拖鞋,蹑手蹑脚地贴着墙边挪着步子。她的卧室在三楼,老爸老妈的在二楼,现在房门紧闭,应该睡下了。但她要去的是书房,就在父母主卧的隔壁。
黑暗中,段如碧摸上二楼,一点点细碎的响动都能扯动耳鼓的神经,就连大衣衣摆蹭到墙垣的声音都能让她大喘好几口,她这种凡事喜欢直来直往的人,实在是心理素质不过硬,做贼心虚得佷啊。段如碧屏气凝神,几乎是踮着脚尖挪到房门前。她在门外稍微定了定神,慢慢摸到门把手,再小心翼翼地开了条逢,一点点挤进去,随后,关上门,静默片刻,打开灯。
终于松了一口气,书房里的一切尽收眼底。段如碧立即直奔主题,她记得家里的房产证应该就放在保险柜里。他们家也不只一处保险柜,有些重要资料会分开放,但她名下的房产证应该在这里,家里也就这个保险柜的密码是告诉她的。前两天她已经决定了,干脆拿这套房子抵押,应该远超欠债的金额,还能要求大家以后再无瓜葛。
原本段如碧打算拿了房产证立刻撤退,然而保险箱里有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个保险柜里原本就没有多少金银财宝,可也没有这么一本旧记事本,有点奇怪。段如碧最近对上一辈的事非常敏感,隐约中觉得这本子不简单。
只是片刻的犹豫,她立即伸手摸去。
“你在做什么?”
背后的声音如同惊雷,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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