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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不解的也打量她。
青昧手中的扇子点了点她的鼻头,“我~不~要。听得懂吗?”
小狐狸听不懂,将烧鸡放在她面前,又指了指她树下埋酒的地方。
青昧挑眉,“你要跟我换?”
小狐狸忙点头。
青昧,“我不换。”
小狐狸这次听懂了,蔫头蔫脑,双耳也没精打采的耷拉了下来,转身背起自己的小包袱打算离开,青昧终于被逗笑,“回来。”
小狐狸立刻窜了回来,满眼期待的望着她。
“你要酒做什么?”
小狐狸比划了一圈,青昧看明白了,“你是要拿酒去跟人换东西?”
小狐狸为她的聪明赞赏的点头,青昧终于恍然,“看来是山里的哪个小妖想出的馊主意。”
山鬼青昧擅酿好酒,山中的小妖想要品尝,不敢来她洞前索要,就派了这么个小狐狸来偷。只是这么个小狐狸就这么被人指使的团团转,也让人气恼,“你贵为山神之女,倒是被几个小妖给治住了。”倒是也没真想跟她计较,年少贪玩,喜欢一切新奇的东西,山中小妖从不乏奇珍异宝,拿来哄骗她倒也无可厚非。
“要是让你爹知道,你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恐怕饶不了你。”青昧训她一顿,也就大度收了她的烧鸡,“你娘的手艺,我许久没尝了,这次就跟你换了,去挖吧。”
小狐狸欢天喜地的一声叫。
因为这两次结缘,小狐狸便成了她这里的常客。也不全是为了她的酒,偶尔带了礼物过来给她,也是什么都不求,因这一点,青昧对她很是纵容。
空空洞因为她的到来,多了些许生气,连赤豹也比以前活泼了。
小狐狸三百年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没来,青昧还很是有些纳闷,特意去信问了阴家,得到的回复是小狐狸偷偷下了山,为此山神夫人正在发愁。
人间此时正值动荡,天下熙熙攘攘,群妖作乱,实在不是下山的好时机。日落西山,夕阳似火,却隐隐有妖气冲天,浮玉山仙气充沛,尚且免不了要时时被侵扰,更何况人间。
青昧莫名叹了口气,恰好有小妖送了山神夫人的信笺过来,无他,不过是山神职责在身,分身乏术,于是劳烦她下山寻女。
自听闻小狐狸擅自离家的消息后,青昧也是平添了几日牵挂,见此并不推脱,收了信笺,第二日就下了山。
人间一片惨象。
饿殍满地,战火绵绵,尤以朝歌附近最甚。此时武王军队已逼近商都,商王却还是醉生梦死,朝歌王宫内歌舞升平,青昧坐在大殿的房顶,很是听了一番丝竹金石。
王宫妖狐之气绚烂繁盛,将帝王龙气吞噬的丝毫不剩,但是大殿内的那位商王却仍旧有闲情饮酒作乐,亡国之君做成他这种天下恨不能群而诛之的德性,也是极为罕见了。
青昧莫名一笑,只是笑意还没落下,坐于王座头戴凤钗的人突然抬头朝她望来,青昧一愣,随后一道厉光迎面扑来,青昧匆忙一躲,身姿翻飞堪堪避开。
袖子被割开一道裂口,青昧拂袖,一脚剁开屋顶,落在了大殿。
大殿内的歌舞仍在继续,仿佛看不见她,只王座的女人轻轻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仿佛融进了天下国色,春花拂面,让人沉醉。
青昧却面不改色,只勾唇一笑,“我无意闯入,王后这是作甚?”
“你既知我是谁,还不速速退下。”被称作王后的女人说,声音绵软,不像威胁,倒是像情话。青昧却有些受用不住的抖了一抖。
“王后声入媚骨,果然不愧是千年狐妖。”
见她并未被蛊惑,狐妖问,“你是何人?”
“我来找人。”青昧抖抖衣袖,抖出一卷画轴,“王后见过画像上这小狐狸吗?这是我家中小儿,性情贪玩,不知王后是否有印象?”
“你家中孩儿,怎反倒要来问我?”又看了一眼画像,将青昧上下大量一番,“你也是狐?”
青昧忙拱手,“不敢不敢。”
“只问你是否是狐,有何敢与不敢。”王后哼一声,娇滴滴的续道,“若是我狐族中人,我自当要照顾,自会派人去帮你找,若不是,你也不要在我的王宫随意窥探,还是速速离去吧。”
简直好说话的让人不敢相信。
青昧闷头想了想,也觉自己莫名其妙,下山本就是为了找阿渺,一时好奇入了朝歌王宫,看个新鲜也便罢了,怎么真得还和她纠缠起来。
“叨扰了。”青昧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又回头看了一眼。
狐妖目光询问,“怎么?”
“王后可知,武王大军已经逼近王都?”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
“知道自然要逃,不知道的话。。。”青昧一笑,“我此时也告诉王后了啊。”
狐妖似乎不知她为何这般好意,只是闻言也无任何波动,豆蔻修长的指甲抚了抚自己的发髻,软软的道,“你既知我是王后,又岂闻一国王后临阵脱逃?况且这城外泱泱大军,本就是为取我人头而来,我若是逃了,岂不是让他们空手败兴。”
青昧无端端有些无言以对,只好一笑,再作一揖。
第二日,听闻商都就被攻陷,一代妖姬苏妲己被砍了头,死后容颜不变,尸身不化。
不过这些对青昧来说都无关紧要了,商王既然覆灭,天下共贺庆祝。青昧走在市集中,也被拉着塞了好几个瓜果。
但是小狐狸却还是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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