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对妻子强烈的爱意早已让他头昏脑涨。
青峰大辉关上水龙头,看向镜中狼狈的自己,对他发出嘲讽的笑。
原本与绿间谈话时的轻松顿时荡然无存,留在他脑子里的东西又剩下了对妻子的追忆。
“怎么可能呢……”他喃喃自语。
头顶的白炽灯好似也在嘲笑着青峰大辉,打在他身上故意亮得刺眼。
阿咲她……明明已经死了阿。
青峰大辉捂着自己的脑袋,这个消息带给他的痛苦,青峰大辉一时半会还无法承受。
怀着这种不安的心情,青峰大辉重回自己的位置,但再也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你没事吧?”浅仓咲早已察觉到来者不适,但她不好意思言明。
青峰大辉的听觉系统还因主人的悲伤无法及时地给青峰大辉传递消息,等他听到浅仓咲的声音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
他垂着眼睫,青色的眼瞳里倒映着浅仓咲的面孔。
“没关系。”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儿低哑。
尽管青峰大辉这般说,身为医生的浅仓咲犯了职业病,问道,“是车祸的后遗症吗?头疼?”
青峰大辉呆呆地嗯了一声,还是没有从在厕所里头的那股劲儿缓过神来。
“头疼的话。”浅仓咲拿翻来自己的袋子,从里头拿出一瓶药来,“这个药你先吃,回头你到医院我再给你看一下?”
一些儿思绪从自己的世界拔了出来,在语言系统还没出故障之前,青峰大辉接过浅仓咲递给他药,“……谢谢。”
硬是把药吞下后,有如黄连那般苦涩的味道在我嘴巴里散开。
这刺激来得还算时候,青峰大辉平生最不喜苦味,他皱了皱眉头,总算是清醒了许多。
眼见天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浅仓咲擦了擦自己的嘴巴,问过朝日奈弥后才跟青峰大辉谈话,“我们吃饱了,还得送这个孩子回家。青峰君请自便。”
“额,等一下。”青峰大辉也抓伤自己的衣服,顺便掏出钱包来,“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顺路载你们如何?”
“不用了,谢谢。”浅仓咲礼貌地回答,“钱已经算在我头上了,不需用再付。而且这家店是浅仓公司名下的,你以后完全可以在这里免费吃。”
“这样阿……”
青峰大辉难为情地挠了挠头,“那再见。”
“再见。”
来接送浅仓咲和朝日奈弥的车子早已在门口停火许久,朝日奈弥想了想还是要同对方道别再离开,他走到青峰大辉的面前,朝青峰大辉说话,“再见,青峰叔叔!”
青峰大辉见这么可爱孩子,蹲下身子无比怜爱地摸了摸他脑袋,“再见,弥君。”
目送两人离开自己的视线,青峰大辉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表情展露在这闪着微光的黑暗中。
他同样也上了自己的车,播放着能让自己感到舒心的音乐。
青峰大辉与浅仓咲五年前结婚,直到浅仓咲阖上眼的那一刻,他们都没有属于他和浅仓咲的孩子。浅仓咲是极难受孕的体质,身为他妻子的她也和自己一样有着同样的想法。
在妻子不断调理身子和自责的岁月里,青峰大辉虽然感到遗憾,但未曾指责过她。——他一直都怀着只要浅仓咲还在,什么无比艰难的事情他都能积极乐观地面对的心情。
若阿咲此时还在的话……
想到那个牵着孩子的女人,青峰大辉眯起眼睛,踩下了油门。
……
“进来坐坐吧?”朝日奈右京牵着自家弟弟的手,邀请着浅仓咲。
浅仓咲低头看了眼手挽上的手表,摇了摇头拒绝道,“不了,我还得回去补课。”
“好吧。”朝日奈右京看着自己曾经的雇主,推了推眼镜,“那下次再见。”
“好。”
浅仓咲扔下这个字就离开了。
重新回到自家车上,浅仓咲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小姐是要回家吗?还是?”司机问了一句。
“回家吧,有点儿累。”浅仓咲靠在椅子上,疲惫地讲话。
“是。”
车子缓缓地行驶,司机突然想些事情来,“说起来,小姐。”
“?”
“小姐是和青峰先生认识吗?”原本作为佣人他不应该多嘴,可司机还是讲了出来,“不过其实也算是巧合吧。”
“你讲。”浅仓咲道。
司机抬头看了眼上方的镜子,在确保浅仓咲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后才继续讲话,“青峰先生的妻子也是叫浅仓咲。”
“……这个我知道。”浅仓咲淡淡地应答。
“这个倒不是重要的——青峰先生的妻子死去的那年——正好是大小姐你回来的那年。”
闻言,浅仓咲终于抬起头正视对方,“你说什么?”
“额。”司机以为自己讲话的声音太过小声,思来想去再重新把刚刚那句话念了一遍,“青峰先生的妻子死去的那年——正好是大小姐你回来的那年。”
黑夜中只剩下路灯在支撑亮光。
这一切真的有那么巧吗。
她对三年前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的事实,这也是巧合吗。
路边的风景在一点一点地变化,沉思许久的浅仓咲再次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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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辉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他家门口的楼梯旁坐着一个人。
“速度这么快。”青峰大辉在对方的头顶上的空气发出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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