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冬夏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恨死她。
但如果这件事情失败了,她就属于帮凶了吧?
傅贺远见她沉默半天都没有说话,继续循循善诱,告诉她:“你别担心,所有的计划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不出任何的差池,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陆河,不会有警察查到我们头上的。”
“婉茹,你要相信我,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我去坐牢不是吗?”
郭婉茹一下跌坐在了沙发上,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身体紧绷。
隔了许久,她终于一鼓作气,给出了回答:“好,我知道了,你记得千万小心点,别漏下把柄了。”
到头来,女儿的幸福和她的幸福,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选择了自己。
电话掐断了以后,傅贺远双手背负在身后,笔直的站在窗口前面,他的脸色十分的复杂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周梅今天休假在家里休息,起床没多久也看到了新闻。
她倒了杯红酒,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液晶显示屏上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报道,心情特别的愉悦。
还真的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周梅轻抿了一口醇香的红酒,这么久以来,心口堆积的郁气终于得到了发泄。
她眸色幽幽,反复的看了几遍那段视频。
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她捞过桌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微微顿了下,随手接听了起来。
很快,周井然隐含薄怒的声音从电话内传了过来,低喝质问道:“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周梅愣了下,皱眉:“哥,你在说什么?”
“我问,许冬夏受伤的事情,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怎么可能是我……”
周梅坐了起来,面容染上了一层疑惑,她原本还以为,许冬夏的事情,是周井然找人做的。
可是眼下看来,并不是。
周井然呼吸沉沉,咒骂了一句:“该死,到底是谁坏了我的计划!”
周梅一怔,不解的开口:“哥,这样不是很好吗?许冬夏出了事,陆河肯定无暇顾及其它的事情,你不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对付他叔叔吗?”
周井然忍不住讽笑了一句:“你懂什么,计划全乱了,这次许冬夏出了事,陆河一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我们?”
“你是说,有人想要把这个锅甩给我们?”
周梅顿了顿,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她瞪眼:“他们是想要我们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是吗?”
周井然早就知道了,何志成和傅贺远这两个老狐狸不可信任,这次不知道是他们谁干的,不过他能想得到,陆河肯定也能想得到。
既然他们无情无义,违背信用在先,也怪不得他了。
周梅拧了拧眉,刚刚的愉悦已经荡然无存。
她绷唇:“哥,我们现在怎么做?”
周井然敛眉,沉默了半响,幽幽的开口:“什么都不用做。”
话落,周梅顿了顿,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电话内又传来了他的声音:“我们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力。”
*
温哥华,医院。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凄清的月光如同薄纱笼罩在了霓虹闪烁的城市。
冗长寂静的走廊上,时不时能听见护士走动的声音,空气里的氛围莫名有些窒息森然。
手术室外的红灯还亮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陆离坐在长椅上,双手紧握,敞着修长的双腿,垂着脑袋一直看着地面。
他的手上还是鲜红的血迹。
从冬夏进去到现在,他一直没有离开过,中途有护士想过来询问他需不需要去清洗一下,可是看到他周身弥散的阴郁森冷,有些怯步。
男人的脸色十分的苍白可怖。
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如同万丈深渊。
手机被他丢在了椅子上,每隔几分钟就会有短信或者电话进来,不停的震动,不停的震动。
可是陆离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一直静静的坐在那儿,没有丝毫的生息,身后的窗外渲染了大片浓郁的黑色,仿佛与他交融在了一起。
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术室外的红灯倏地灭了。
几乎同一时间,陆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大步走向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内走出来了几个医生。
他们看到陆离之后,摘下了口罩,笑着说:“手术很顺利,伤口不深,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复原了。”
闻言,陆离可怖的脸色终于是有所缓和,绷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麻醉师已经把还昏迷不醒的冬夏推了出来,送到了病房。
陆离跟医生道谢之后,快步走向了病房。
女人躺在病床上,月光从拉了一半的窗帘外投射了进来,落在了她憔悴苍白的面容上。
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安静静的在眼睑下方落下了一排的剪影。
平时红润的唇片,现在没有丝毫的血色。
陆离轻轻的坐在床畔上,因为手上还是血迹的缘故,他没有去碰她。
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内心柔和的一塌糊涂。
隔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舍得起身,走向洗手间,把沾满双手的血液清洗干净。
红白交融的水顺着水管道流了进去。
陆离站在洗手台前面,冰冷的眸子看着那些被冲洗出来的血液,眸色一点一点变得十分的暗沉晦暗。
这时,又来了。
耳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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