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书店附近的路口监视器还碰巧都坏了。”何毕生不太高兴地撇撇嘴,冷哼一声。“一个巧是巧,两个巧是凑巧,三个巧叫作事有蹊跷,这案件说没凶手,连我刚满三岁的儿子都不相信。”
卫君直沉默半晌,还是说道:“我没看出老闆有什麽异样。”
何毕生听完,嗤笑一声。
卫君直转头看着窗外,他知道何毕生笑他天真,但他还是想去帮老闆辩解,想去……
相信孟安时。
时间很快就进入十一月。
顾晏裴的案子始终没有任何实质的进展,即便何毕生时常在卫君直身边打转,却仍旧没有除了卫甚则很黏他以外的发现。
“上面有让我把这个案子冷下来的意思。”何毕生的声音淡淡的,他边说边夹起一块萝蔔糕放进嘴裡咀嚼。
卫君直沉默不语,虽然何毕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他知道何毕生跟他一样是不满的。
何毕生冷笑一声。
“他们还是倾向于相信张穆衡与顾晏裴、李微恺的案子是两个独立的自杀模彷案件,我提的那些巧合并不能证明什麽,让我别再浪费时间赶快结案。”
何毕生无奈叹道:“只能怪我收集的证据太少,如果想要突破办案瓶颈,那代表的是又会有人受害……我祈祷上帝能指引我尽快找到真凶,并将他绳之以法。”
当时卫君直并不知道何毕生竟会以一种让人无法料想的方式一语成谶。
十一月底,电视新闻疯狂转播一名何姓警察全身□□的死在街角的电线杆前,他垂着头颅跪在地上,双手被□□反铐在电线杆,他的正前方摆着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由于他下跪面对的方向不远有一间教堂,因此他的动作被媒体称为“死亡的忏悔”。
维特杀手也在这时被爆了出来,以付出一个警察的死亡为代价。
卫君直静静地看着新闻大篇幅报导何毕生的死亡,心情像是沉入深渊般冰冷绝望。
何毕生的祈求成真了,他找到凶手,却也被凶手杀死了。
张穆衡、顾晏裴、李微恺和何毕生,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在他面前死去,他却还看不清凶手是谁,明明就在他的四周,他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卫君直皱起眉头,努力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
他多想结束这一场地狱般无止尽的恶梦。
维特杀手是谁?
这个疑问不仅卫君直想知道,社会大众也迫切想要答案,这使得警方不得不立即成立专案小组重启调查。
卫君直也被迫开始过上足不出户的日子。
由于每个受害者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联,他也因此被警方当作重要嫌疑人来观察,甚至还被约谈了几次,这也导致他家门口如今不仅有警察关注,还有为数不少的媒体守候。
老闆的处境和他相同,书店门口和住屋楼下全是大批等着拍独家的媒体记者。
老闆无奈地给他传了抱怨的讯息,卫君直看一眼内容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孟老闆:听说每天吃泡麵会变成木乃伊,如果我真的变成木乃伊,能跟他们要求一座金字塔当损害赔偿吗?
卫君直低头直接拨通老闆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
卫君直无奈地跟老闆说:“如果你变成木乃伊,那只会被抓去实验室研究,还有每天吃泡麵不会吃出木乃伊,但会吃出慢性病。”
卫君直忽然有个猜想,迟疑片刻,开口问道:“你没想过叫外卖吗?”
老闆沉默半晌,方才回道:“……我忘了有外卖。”
卫君直失笑。
他听得出来老闆的声音有些鬱闷。
“还有,真的不能申请损害赔偿吗?我刚才又吃完一碗维力炸酱麵。”老闆不死心地又问一次。
“嗯。”
“喔……”
老闆这一声带着浓浓的失落。
卫君直只好温声安慰道:“去床上躺一躺,明天醒来就能叫外卖了。”
“这是个好主意。”
接着,卫君直就听到一连串细碎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他唇角微扬,猜想老闆大概真的跑去躺床了。
老闆忽然认真地叫了他一声:“卫君直。”
“嗯?”
静默在下一个瞬间瀰漫,耳边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卫君直抬眸看了一眼时钟,长短针指着该说晚安的时间。
他的唇翕动几下,最后还是没有把晚安说出口。
“我今天看完一本童书,书名叫《睡美人》。”
“嗯?”
“如果我现在在床上睡去,明天醒来就能见到你吗?”
老闆的语调很慢,就像在对他唱一首温柔动人的抒情歌。
卫君直愣了好半晌,迷迷濛濛的心绪在明朗温润的月色映照下,瞬间变得清晰可见,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随之汹涌澎湃。
“卫君直,我很想你。”
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向他涌来,倾刻间便将他捲入那名为思念的大海中。
静默片刻,卫君直垂眸,轻声低喃:“我也是。”
挂掉电话后,卫君直将手机往床头柜一放,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要出门去见孟安时。”卫甚则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
卫君直的手猛地一抖,手机便擦过床头柜应声掉落地面。
“嗯。”卫君直抬眸看卫甚则一眼,无奈地捡起手机。“卫甚则,你为什麽进来不敲门?”
“卫君直,你不能出去!”卫甚则声色俱厉道。
卫君直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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