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这一个夜晚一丝星光也无,半夜忽然暴雨骤降,以势如破竹的冲击力撞击在落地窗上。窗帘大敞,程意城被闪电的劲道吸引,偏过头看了一会儿,高层全景,视线一流,令她得以看见一种不可抗的威势,反抗无用,俯首称臣。
身下忽然而来的一次撞击,令程意城皱了下眉,尚未回神之际,唇间就被人堵住了。
他吻得很深,完全是一种纯男性的掌控姿态。程意城放任了他一会儿,下唇一股吃痛的滋味袭来,她聪明地仰起后脑,令他不得不放过她已经微肿的薄唇,顺着她的颈*部曲线一路游移,牙齿微微用力,落下一个一个的深色印记。
程意城抬手,抚上他光裸的背部,微微笑了下,却是分明透着物是人非的不能言说,“你变狠了。”
他正伏在她的颈窝处,听到她这么说,也不在意,像是刻意要印证她的评价,出其不意地咬上了她的锁*骨,齿与骨之间进行了一场瞬间的硬碰硬,痛感袭来,令她明白锁*骨处已被他咬成充血状。
她承受着,并不恼怒,只道一个事实:“以前,你从来不会故意弄疼我。”
他并不松手,退出来后强行再一次进入她,心有不甘,“那时你心里也没有别人。”
程意城在心底叹气,她想她是真的习惯去包容他的,即便是在这一刻,她也没有生气,抬手搂住他的颈项,对他讲:“我现在心里也没有别人。”
“可是你对他好。”
有那么一刻,他有点恨她,然而他更明白的是,这件事的要命之处是在于,没有足够的感情,是撑不起恨的。
他垂着眼帘,对她做着侵*占之事,却横行得理直气壮,“我不喜欢你对他好。”
因为他很清楚,他永远做不了颜嘉实那样的人。
温柔、干净,做人有底线,做事有退路,有一丝软弱、却也令人心疼,生出些厚爱。
如果没有‘卫朝枫’这一个意外的发生,程意城和唐硕人之间,是没有半点维系的可能性的。如果没有他,她会喜欢颜嘉实那样的人的,对他好,扶持他,而他那样的人也必不会负她,她会令他成长为一个有力量经风霜的男人,他亦会拿最后的所有,回报她一路相携的相濡以沫。
他有点难过,为一己不能选择的人生,“如果没有我,你会喜欢他的。”
她并不反对,点点头承认,“嗯,是这样子的。”
卫朝枫心头郁闷得连话都不想说了,事情都是明白的,她亦连分辨都是不屑的。他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多说无用,还是做吧。
她被他抱了起来,面对面坐着,他单手拖着她的腰身,将她贴向自己,他突如其来一个松手,令程意城当即皱了下眉,随着他的松手她整个人往下一沉,某种熟悉的贯*穿*感瞬间袭来,她几乎是本能似地攀紧了他的肩,不意外地看见他得逞后的表情,目眩迷离,透着一股骄纵的侵*占本性。
人生的某些准则摇摇欲坠,‘唐硕人’这一个存在,为她的世界抹上了阴沉的道德色泽。
她伏在他左肩喘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像是说给他听,平铺直叙的音调却又分明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我始终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不可调和的立场的。强弱两立,强势的天性会带着蛮横的镇压,身边始终会伴随一种厄运,会遏制无害却较弱的感情生长。我无法决定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我以为,我至少还可以决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他被这样的态度刺痛了,生出些恶意,进入得更深,怒意沾染了情*欲,会爆发出一种镇压性,是有过历史的男人才会有的天性。他咬着她精巧的耳垂,轻声细语,却字字千斤:“程意城,我自知当日有愧于你,所以只要你勾一勾,我就受不了。你有你的立场,并且我一开始就是明白的,所以你可以动摇;可是你不能这样子,把我勾到了手,却当着我的面动摇……”
两个人后来没有再说话。
他渐渐睡了,抱着她不放,她用了点力气才将他推开,起身披上浴袍去了浴室。行走间下面有点疼,连步伐也不能太大,一股粘性的白色液体顺着步子从两*腿*间淌了下来,将情*欲的发生推向记忆的高*潮。程意城脱下浴袍,打开花洒,将水量开到最大,她低头,看见双腿间那一股象征着再次和他交缠不息的粘腻正顺水而下,内心一股剧烈的犯错感终于喷薄而出。
《红楼梦》里讲事不过三,好似饮茶,一杯为品,二杯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驴了。这个道理她懂,可是敌不过世有交锋,狭路相逢谁也胜不过谁,二次交缠来得不合理却合情。
卫朝枫永远不会明白,程意城为了他,曾经牺牲了什么,又牺牲了多少。
她想起很多事。
想起两年前孤身一人,换了城市,辞了工作。她没有了感情,不可以再没有工作,她开始投简历,找工作,就像一夜回到解放前,又做回了当日在学校上学时那个奔波在各处招聘会的一无所有的出世之人。可是事情急转直下,三年的研究员经历没有给她带来意料中的资历,她接到了一个又一个的被拒信息,拒绝的理由也是堂而皇之,‘不适合’‘不需要’‘想再考虑看看’。后来她终于生了疑惑,追问了几日某位面试官,她锲而不舍,在楼下等,终于令对方心生不忍,借了个机会话中有话地告诉了她:程小姐的名字,在这个圈子,多少是有所耳闻的,既然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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